敢,只过好久,才从肉麻里醒悟过来,突然表情一变。
吕洞宾一惊,道:“怎么了?”夜闻君道:“张仙人,韩湘子,曹大人毕竟都死于你手,你要替他们好好安葬,在他们坟前磕头忏悔才是。”吕洞宾心道:“活人我都不怕,难道还怕他们死了找我报仇不成。”连连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两人找遍大宅院,只见明教等人已经人去楼空,遂将张果老、韩湘子、曹国舅三人的尸体在后院山头葬了,只近正午,街道巷里人来人往,谁又想到昨天黑夜的一场惊心动魄的事情。色无戒见夜闻君在情之面前不分黑白,被吕洞宾三言两语就唬得不知所措,只叹道:“是什么使她如此糊涂,是所谓的情,还是所谓的爱,情爱又是什么?”一时怎么也想不通。他对夜闻君一见钟情,可夜闻君对他却是冷之又冷,吕洞宾的丧心病狂,他已经见识过了,只怕夜闻君会遭他毒手。遂一直都跟在他们后面。
忙了一夜,也累了一天,吕洞宾和夜闻君就在大宅院中煮米做饭,随便吃了一点,吕洞宾道:“你也累了,你休息一下,我去给你泡杯茶来?”夜闻君道了声谢。色无戒怕他在茶里下毒,一路跟随,只见吕洞宾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握在手中思考良久,最后还是放回了怀里。他原本想要在茶中下毒,心想:“只要夜闻君一死,我便可高枕无优。”但夜闻君清丽脱俗,美丽绝伦,他又如何不动心。眼见夜闻君唯自己的话是从,心道:“闻君我已能掌控,何必再杀她,她对我一片痴心,我乞能又做如此猪狗不如之事。”最终决定留下他的性命。
色无戒见他如此,更加不敢掉以轻心,一直守护在夜闻君身边,只到他们各自回房睡着,才到屋里拿了些剩菜剩饭吃了,跃到夜闻君所居的屋顶,只待很久,可必竟累的很,一躺下去,就不由的睡着了。
第215章
吕洞宾久久的难以入睡,时时梦到张果老找自己报仇,当真是心力交悴。夜闻君和吕洞宾相处这么久,两人之间都有一层隔膜,始终没能捅破,所以都是相敬如宾,不敢有越礼的行为。陡然间见他对自己表白,别提有多高兴了,又皆之亲眼看到吕洞宾杀死张果老等人,不免心中伤痛,又是喜悦又是难过,缠得她也是难以入睡,只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而色无戒一夜之间跟魔王四大高手激斗,也是精疲力尽,这一觉睡得当真是无比的沉,只到夜闻君的房里有了说话之声,才醒了过来,一抬头间,只见晨光微露,已是第二天早晨了。
掀开瓦片一看,只见吕洞宾又端来了一碗茶到夜闻君房里,夜闻君见他如此细心,当真高兴之极,道:“多谢了。”色无戒起初怕他在茶里下毒,但随即又想:“他要下毒,昨天晚上就不会收手。”也便放下了心。
吕洞宾道:“一夜之间,我们被红巾鬼从沧水铺引到三堂街,谁又想到会发生这些事情。我们马上起启回沧水铺,而后赶去回雁峰。”夜闻君自无他言,吃了些东西,买了两匹骏马,便向沧水铺回进。色无戒想起何芙来,才知道两人已经分开两天两夜,不知她现在着不着急自己,也便跟随他们身后,回沧水铺去了。
三匹骏马两前一白后,倒比来时轻松的多了,只过了一个多时辰,便已到了沧水铺。吕洞宾和夜闻君刚一下马,便有两个丐帮弟子赶忙迎了上来,吕洞宾见他俩紧张的样子,道:“有何要事?”那丐帮弟子道:“我们中了红巾教的调虎离山之计,如今红巾教三魔王和富裘道人已经率军救援回雁峰。谷舵主洞悉这个消息,已经先红巾教一步赶去报信。谷舵主让小的在这里等候,把事情告知。”看看左右,疑道:“张大仙等人呢?”
吕洞宾夜里不知听到多少遍张果老的名字,如今白日听到,也不由全身只冒冷汗,夜闻君赶忙道:“我们知道,我和宾哥会马上赶去。”那丐帮弟子自然不敢多言,报拳退开了。夜闻君一握他的手,满手都是冷汗,不由的劝道:“不要担心,不要再想以前的事。”吕洞宾听他这么一说,渐渐宽下心来,道:“心不宜迟,我们马上赶往回雁峰去。”夜闻君点头,两人不停片刻,快马加鞭而去。
色无戒见明教与丐帮如此大动干戈,势成水火,也想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心想:“先跟芙儿说一下,晚些再陪他上华山祭拜他父母,如今得赶往回雁峰去瞧瞧热闹。”来到那家客店前,还没来得及相问,店伙已经迎了上来,只道:“我认得,你是和那何姑娘一起来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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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无戒心想:“做生意的人就是记性好。”道:“正是,那位姑娘呢?”那店伙道:“公子,你不知道,那位姑娘在小的店里等了你两天两夜,都已经哭的像个泪人,当真可怜之极。”色无戒心中一惊,只怪自己只顾眼前的事情,又伤了一个女子的心,便想跟她陪礼道歉,忙道:“她在哪里?”店伙道:“她已经走了,临走前留下话来,说你会记得答应过她的事情,千万不要忘记,她会等你去接她。”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递给了他,摇了摇头走开了。
色无戒揭开信来一看,秀气的一行字写道:“臭小子,我等了你两天两夜,你却去了哪里?我好担心。你答应过陪我上华山祭拜我父母,你可不能食言。我先走一步,我们就来比比谁能先到华山,你害得我等你两天两夜,我就先行一步,也不算占你偏宜。”字里行间无不充满了渴望,一点也没有怪罪之意。
色无戒只觉过意不去,但又想:“眼前回雁峰的事情更加要紧,去华山的事情便显得不那么重要?”左右为难间,还是选择先去回雁峰,等事情了结,再上华山不迟。遂快马加鞭,赶往回雁峰而去。一路上已经看不见吕洞宾和夜闻君两人的影踪,看来他们早已去远了。
不几日已经到了衡山境内,相去回雁峰已不甚远。色无戒经路人指点,徒步一个时辰,已经来到山脚下。但听不远处喊杀声此起彼伏,气势磅礴,震耳欲聋,当真是惊天地泣哭神。绕过山崖,便见群山包围着深坑之中,数以千计的人正在生死相博,刀光剑影,头断血散,简直惨不忍睹,色无戒从来没有见过这等大仗,不由的吃惊非常。惨杀声中,时尔有号角响起,余音回绕,时尔有暗号飞天,旋而不散,一座座山峰,一道道山路,将两队人马冲断成数截。色无戒看得清楚,坚守各条山道的是丐帮的弟子,一味冲杀的则是左手缠红巾的明教教众。丐帮占据有利地势,正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敌,明教虽损失较重,但谁也都没有退怯,前仆后进,直如行军做仗,惊天动地。
色无戒看得呆了,他所站的地方,是上回雁峰的必经之路,脚下已经布满了尸体,血流一地,腥味扑鼻,当真头晕目炫,让人恶心。忽听身后人声大动,转头一看,只见一队身穿透明色的明教众向山上而来,他们全身被透明色所包围,只露出五官来,其他都不可辩,自然也不知道男女。色无戒看他们行进的速度极大,又皆全身都是透明色,就好似空气一样成群飘来,当真神速。一定神间,只听左前方十余丈外惨声连天,转头看时,只见浓烟滚滚,一大片树木已被火点着。丐帮见火势厉害,无不退却,却有一队数十人,身穿火红衣服,竟不畏烈火,从火堆中冲杀进去,丐帮众人不敌,不住败退,那火衣队便趋胜占领了那一个要地。
色无戒见明教都是向西边一个陡峭的山崖靠拢,山崖之上的激斗更为激烈,遂抢上前去,想看看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色无戒身形晃动,在明教与丐帮的撕杀中,如入无人之境,两队人马只觉有人闪过身边,哪里知道是什么人。连过两道关卡,喊杀声渐渐远处,眼前却是越来越近。色无戒见东西南三面都有激斗,唯有北面毫无动静,于是径朝北面而去。
刚转过一个弯来,一队乞丐正从两山边夹势冲下,一时间将色无戒包围在了垓心。便有一个七袋弟子道:“明教恶徒,速速留下命来。”色无戒才知他们误把自己认为是明教的人,正欲自报身份,那七袋弟子道:“我们奉了代帮主之命,除非我们死了,不然绝不能让一个明教恶徒上得山去。”说完只朝色无戒攻去。其他乞丐互相应和,聚拢而来,好似一堵人墙,范围越缩越小,人墙自然也就越来越厚。这北面是上回雁峰最险峻最难的一条道理,一般认为常人是不可能翻越的。但依地势来看,一但翻越过去,便可居高临下,包围东西南三面,地势占了上风,自然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代帮主春泥在这里安排下一百多名的丐帮好手,不论其他三面斗的多么激烈,只要静观水火,把北面守好。明教回援回雁峰的时候,自然也把附近的地势仔细的研究了一遍,以东西南三面主攻,放弃了北面。丐帮自然也是得知消息,只不过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没想到色无戒不熟地形,误打误撞闯了进来。
色无戒被几个好手围住,正自缠斗,眼见人墙越聚越拢,到最后自己恐怕有力气都使用不出。只道:“你们可别识会,我绝非明教中人?”乞丐们哪里肯信,骂道:“哪里骗得了我们,还不束手就擒。”色无戒也心知多说无益,左手突然前探,将那个七袋弟子抓在手心。那人一惊,挥棍直打。色无戒五指突放,掌心抵出,那七袋弟子只觉一股强劲的力道夺胸而来,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飞去,只到身体砸在人墙之上,才又被挡了回来。
色无戒躲过身后劈来的一棍,用力一转,木棍力断,捏着半截断棍,迎面刺出。眼前正有一个六袋弟子直冲而来,正好要撞上断木棍。断木棍尖头极细,眼中就要夺胸刺入,好在那人武功不差,脚下用劲,硬生生的站住了。断木棍隐隐已经抵到胸口,只要色无戒向前一送,他的命顿时休矣。他害怕的愣了一下,眼见色无戒并不刺来,身体忙又后仰,支持不住,摔倒在地。色无戒扔掉断木棍,左手抓住一人,向人墙扔了过去,想把人墙冲开,可人墙此时已有十层之多,一人之力微不足道,被三个人轻轻松松的抱住放回在了地上。
色无戒周身只剩一米活动的范围,那些乞丐便不再围拢,忽听得那七袋弟子一声叱喝,数十人高举木棍,或刺要劈或砍,只朝色无戒身上招呼。色无戒无地可以躲闪,双手又难敌四手,身上多处被砍中,也觉巨痛难当。他起初还觉的跟丐帮无怨无仇,更有渊源,手下有些留情,这时怒气中烧,不由的道:“别以为我不敢还手。”那七袋弟子眼见他不敌,还如此大话,便想大声笑出,笑到一半,只见色无戒右手陡长,当真诡秘,胸口已被他抓住,哪里还笑得出声来。有十人见此,挥棍便向色无戒的手背上打去。
第216章
色无戒内心一喜,右手回收,将那七袋弟子挡在身前。只听他唉哟哟不断乱叫,数十棍竟都打在了他的身上,更有一棍打歪了他的鼻子,鲜血崩流,满襟尽沾。色无戒笑道:“以下范上,棍打同门长者,该当何罪?”众人一听,当真害怕的紧,丐帮一向帮规极严,乞能出手棍打七袋弟子,这当真成何体统,若以帮规责罚,须打二百军棍,一般人哪里挨得起。色无戒那一句话,只吓得他们双手发抖,呆头呆脑的愣在原地。
色无戒见机左手使出阴劲,向抵到胸前的木棍拂去。他轻轻一拂,就好似有千斤之力加到木棍之上一样。木棍纷纷跳动,数十人把捏不住,虎口裂开,疼痛难忍,余势更是将木棍反弹起来,打得数人惨叫连天,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狼狈之极。
色无戒哈哈大笑道:“棒打自己养的狗,好玩极了。”向前进得三步,连摧三掌。乞丐们被他逼得不住后退,原先的人墙战术本来使敌人无还手余地,如今反成了自己的累赘,四周围着数层,前面的人一退,后面的人顿时阵脚大乱,歪歪斜斜,恐怕若有一人倒地,数百人也会跟着一起倒地不可,到时自残贱踏,残不忍堵。
那七袋弟子被色讲无戒抓住要害,见众人如此大乱,心中也是心急如焚,待要发号施令,可怜没有力气讲话,只叹:“连一个明教徒都挡不住,哪有面目去见众长老兄弟。”心中打定主意,若色无戒破了他的大阵,进尔使丐帮遭受三面夹攻,那么他就是万死也不足以赎罪了。
色无戒每进一步,包围他的圆形人墙也随着进一步,由于单手力薄,怎么也闯不过去,于是放下那七袋长老,双手连连进攻。那七袋弟子一得解脱,顿时喊道:“无意者无罪,众兄弟将这妖徒葬于棍下,有功无罪。”一言甫毕,矮身攻他下盘。
面对色无戒的一面人墙几乎无还手的余地,步步败退,而后背对着他的却是着着进逼。眼见七袋弟子攻他下盘,便有数十人模防起来。此时色无戒上中下三盘都有人围攻,打得他又措手不及起来。他暗暗后悔,本来制住那七袋弟子,便是群龙无首,才能以全力击破无令之军,如今那七袋弟子不断在旁呼喝,指挥人墙攻打,顿时又将他打得全身伤痛。
色无戒夹手夺过一根木棍,使出少林棍法,保护全身,正拟再抓住那七袋弟子,可他已经学乖了,身体躲在人墙当中,要想再抓住他,当真不那么容易。正所谓时机已失,不可再来。色无戒哪里懂得这些兵法,如今相通,自然已晚。但他以一根木棍将全身保护的无泄可击,数十人竟是近不了半寸,众乞丐也不由的暗暗心惊,只是个个奋勇,丝毫没有退却之意。
色无戒越斗越恼,眼见相持不下,只道:“我就不信,凭你们能拦得住我。”木棍拄地,身体借此弹起,已经跃到众人的头上。色无戒哈哈大笑道:“得罪了,借你们的头颅一用!”人墙此时刚好成了他的踏脚石,只见他如履平地,向前走去。脚下遂是不安份的人头,色无戒所绕的木桩功夫,正好可以使了出来。只见他双脚交叉而行,足尖点头,当真如草上飞一样潇洒。
那七袋弟子大喊:“大家快散开。”众乞丐听令,互相呼唤口令,中间不动,两边向四周散开,相距也是越来越疏。转而又成包围之势。色无戒只要踏空落地,必将又被包围。色无戒已经见识过人墙战术的厉害,脚下特别留神。左脚一踏,右脚便向右前方一丈远的地方落去。忽听七袋弟子一声呼喝,似乎在喝什么口令之类,色无戒不知其意,只见右前方那个乞丐突然矮下身去,着地滚开,旁边十人快速包围四周。色无戒暗暗佩服,眼见无落脚之地,身体必将下落,急忙以左脚踏右脚,身体微微腾起,左手抓住一个近身的乞丐,双脚站在他肩上。
那乞丐歪歪斜斜,想把色无戒从肩上摔下来,色无戒却是牢牢站在其上,像在驯服一匹不安份的野马。其他乞丐攻来的招术,尽都落在他的身上,那乞丐嚎嚎大叫,眼见鼻青脸肿,不知是不是眼睛被误中,竟是流下泪来。
那七袋弟子号令道:“大家一起攻上,不能让这小子过去。”群丐本来有些犹豫,听此号令,又再一起攻上。色无戒脚下的乞丐眼见的又要挨一顿毒打,竟是软倒在了地上。色无戒无奈,只得从他肩上跃了下来,刚落的地来,身后有三人快速围上。连续前进数步,旁边又有数人围拢过来,片刻之间,又将他围在了垓心。色无戒道:“你们这群乞丐,当真是阴魂不散,我是友非敌,何必耗费这么大的精力?”七袋弟子以为他败中求饶,哪里肯听,道:“别以为花言巧语,我就会放过了你,今天你是有死无生,认命了吧。”色无戒冷笑道:“你以为当真困得了我?”左手前探,已抓起一人的胸口向地上扔去。那乞丐眼见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