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几块,主要是每个科室的桌牌也要重新写,工作量很大,这几天也没能送你回家。”崔必成微笑着看向叶水清,认为两人之间已经没事了。
叶水清叹气:“必成,我那天在公园里说的事儿你考虑好没有,我不是开玩笑的,咱们两个和平分手,处得不合适别人也不会多说什么,你也可以说是你看不上我的。”
崔必成马上就急了:“水清,我也老大不小了,我是真心想和你过日子,也会对你好,你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或者是在婚事上有其他要求只管说出来,我尽最大力量去做就是了。”
“必成,我和你只是处对象,还没到定下来要谈婚论嫁的地步,我再说一次不是你人不好,是我的感觉不对,我也不是想贪心地拿分手这个理由威胁你给我买东西,无论你同不同意,我都已经下定决心了,等下个礼拜我就和我爸妈说这事儿,你看开些吧。”叶水清不想拖泥带水,只想尽快和崔必成做个了结。
崔必成难过地低下头,半天才说话:“我先送你回家吧。”
“可以,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用再这样了。”
之后两人骑上车,一路无话地往叶水清家的方向而去。
到了胡同口,叶水清只说了句:“再见。”就头也不回地进了拐了进去。
崔必成抿着双唇暗下决心:都说好女怕缠郎,等自己这段时间忙完了就天天陪着叶水清,一定要让她回心转意。
吃晚饭的时候,钟春兰还问女儿:“怎么必成好几天没到家里来了?”
叶水清只说崔必成忙着厂里的板报没时间。
“瞧瞧还是有文化的人受重用,你别看他工资没工人挣得多,但将来准能成气候,不是说被列为积极分子了,要是真入了党那可多光荣啊!”
叶水清听着家人议论着崔必成多么有出息也不搭话,她是知道这个社会变化有多快的,现在的铁饭碗总有摔得稀碎的一天。
靳文礼也就是消失了一个晚上,早晨则是又出现在了街角与叶水清一起去上班。
“你之前不上班都在做什么?”路上叶水清开始打听靳文礼的行踪,想弄清些门道出来。
靳文礼只笑着说:“什么也不做,就是和几个哥们儿在一起呆着。”
“你这么大的人有班不上,一分钱不挣成天闲呆着,抽烟的钱别是都和家里要的吧?”叶水清不死心地用了激将法。
靳文礼声音大了些:“我是那么没出息的人吗?上班儿那点死工资算什么,我从来不和家里要钱,你可别以为我真是个混混,我能养得起老婆孩子。”
唉,这人都不知道自己不能生育,还提什么老婆孩子,也挺可怜的,叶水清在这点上很是同情靳文礼。
“水清,你要是肯和我好,我靳文礼对天发誓,一辈子都听你的话,一辈子对你好,让你过好日子!”靳文礼见叶水清关心自己的生活问题,以为自己有戏了便立即开始赌咒发誓。
叶水清摇头:“咱俩不合适,不过我挺想和你做朋友的,不是处对象那种,就像你和你那些哥们儿一样。”
靳文礼搞不明白了,哪有一个小姑娘要和老爷们儿拜把子的,叶水清的想法也太奇怪了。
“我哥们儿够多的,咱俩要处就处对象,反正我认定你是我媳妇儿了。”
“你这么说话未免太绝对了,你不了解我,无非就是看我长得好看些才这么表现的,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根本不会幸福。”叶水清对于靳文礼喜好美色花心的脾性很是反感。
“感情是处出来的,你不给我机会怎么知道咱们之间没感情,我喜欢你长得好看有什么不对,你爱看瞎子瘸子满脸麻子的人啊?”
叶水清否认不了靳文礼的话,只好瞪了他一眼:“我和你没法儿说话!”说完便不再理靳文礼了。
到了厂里叶水清刚进车间小邹就跑了过来,神必兮兮地小声说道:“水清,宁军今天请了病假,听说是昨儿晚上被人给打了,牙掉了好几颗呢,主任和班长一会儿要代表车间去他家慰问呢。”
叶水清吃了一惊:“因为什么事儿被打的啊?”
小邹的声音更低了:“宁军不肯说是谁打的他,不过车间里的人都怀疑是靳文礼。”
还用怀疑吗,肯定就是他啊!昨天中午两人斗的嘴,晚上的时候靳文礼又没出现,肯定是报复宁军去了。
还说自己不是混混,一个不高兴就下黑手不是混混是什么!叶水清现在开始怀疑靳文礼发家致富的过程是不是也有问题了。
可是虽然生气,但也没法,叶水清挺只能忍着等见到靳文礼时再说。
中午的时候,靳文礼果然又来了,大摇大摆地进了休息室看了一圈儿笑道:“昨天和我叫板的那位怎么没来?我还等着瞧他要怎么不答应呢!水清,快趁热吃饭,今天的菜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