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能淡定到几时!
苏珍宜是信心十足,既是因为她相信自己下药的分量,更是因为她已经抱了同归于尽的想法。
至少要把苏昭宁的清白名声给毁了!且看她还有什么办法辩解。
侯老夫人把那帕子仔细看了看,同白氏道:“这确实是我家二丫头的刺绣手法。”
白氏可不介意多个二儿媳妇。平妻也好,贵妾也罢,由着她们姐妹自己争个高低去。
只不过,那肇事者苏三姑娘想不嫁,那是不可能的!
白氏笑了笑,不接腔。
侯老夫人只能拿帕子问苏昭宁:“二丫头,你自己来瞧瞧。”
苏昭宁把茶盏放下,从怀里拿了块帕子给苏颖颖擦了擦嘴。
她捏着帕子走到侯老夫人身边,将两块帕子放在一起看了看,肯定道:“都是我的帕子。”
苏珍宜眼睛一亮。
白氏也抬目看了苏昭宁一眼。
只听苏昭宁继续说道:“祖母手中的这块帕子是我过去在家庙时候用的旧物,如今早不在身边用了。”
“左右是你的东西,你说什么时候用,就什么时候用。”苏珍宜在旁一脸不信。
不过她内心其实已经十分诧异。这帕子确实是她花了点手段,从家庙中的小尼姑手里骗来的。苏昭宁如何瞧一眼就能得知?
苏昭宁回望了苏珍宜一眼,笑道:“三妹妹说得挺对的。是我的东西,当然我说了算。”
苏珍宜顿时有些被噎住。
她在口舌之争吃够了苏昭宁给的苦头。这一项功夫,苏珍宜已经是自认不如。可事实在这里,她可不相信光靠口舌功夫,苏昭宁就能把白的说成黑的。
“这帕子不仅是家庙中的旧物,还绣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苏昭宁将给苏颖颖擦嘴的那帕子拿起来,有意无意地给众人看,“承蒙三妹妹教导,我后面的帕子都是用的双面绣功夫。这旧物,只是用来包裹东西做个布用罢了。”
“三妹妹,这帕子是从家庙中的小尼姑那得到的吧?”苏昭宁笑盈盈地问苏珍宜。
苏珍宜质疑的话想要脱口而出,却是生生咬住了,强行转换了话题:“你怎么……怎么……怎么证明?”
“需要证明吗?”苏昭宁将帕子递到白氏旁边的侯夫人大黄氏手中,说道,“伯母是女红好手,且看看这帕子绣得如何?”
大黄氏接过那帕子,两面都看了看,答道:“昭宁的功夫又精进了。”
“这又能证明什么?”苏珍宜饶不肯认输。
此时,就是最心机浅的苏柔惠也明白了过来,她大声嗤笑道:“三姐姐你拿出这帕子,无非就是想说要么是二姐姐给了周二公子做定情信物,要么就是随身佩戴掉下来的。二姐姐的新帕子绣得这样好,带那旧帕子、用那旧帕子作甚?”
“合着三姐姐你送心上人的都是给差东西、旧东西呢?”苏柔惠如今最瞧不入眼的可是苏珍宜了。
虽然苏珍宜议亲的对象并不是她所中意的周大公子。可是前有清泉寺倒戈之仇,后有踏春行争夺之举,苏柔惠巴不得踩死这外面来的呢!
白氏听到这里,自是明白了侯老夫人和侯夫人婆媳之间不同的喜好。她是个通透人,今日的目的为的是泼了脏水到长安侯府和定了儿子的心上人回去。
长安侯府的内斗,白氏乐得只做个旁观者。
她一字不发地只是静静坐着。
那波澜不惊的表情让苏珍宜心底一片发凉。
肯定白氏与苏昭宁已经狼狈为奸了!
她们、她们就是想要自己嫁给那丑八怪!
不行,绝对不行!
苏珍宜脑子转得飞快,但却想不出任何办法。她彷徨无助地望向厅中的所有人,目光从苏柔惠、小黄氏、苏柔嘉、大黄氏身上一一过去,最后停留在侯老夫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