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也没有多大的抵触,娶谁不是娶,况且颜小姐长相不差,还挺漂亮,除了脾气大了点运气倒霉了些,也没别的毛病。
徐长河问:“怎么又不是了?”
赵随实话实说:“她貌似不太愿意。”
徐长河嗤的一笑,觉得不可思议,颜小姐都十八了还没出嫁,之前又被接连退婚,她怎么还有底气挑三拣四,这个不愿那个不肯。
他道:“你不是喜欢温婉懂事的吗?既然她不愿意那你不如趁此机会挡了这门亲事。”
赵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过她父亲对我甚为满意,啧,死扒着都不肯放手的那种呢。”
徐长河真是见不得赵随这幅不要脸的样子。
不过年纪轻轻就成了探花郎的赵随,在京城中确实颇受欢迎,姑娘们都争着抢着嫁给他。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闲话,转眼便走到后书房。
赵随今日进宫是为了帮颜小姐来解释一番,免得睚眦必报的帝王转头想起这么号打搅他的人物,一怒之下又给杀了可就不好。
至于徐长河纯粹就是来凑热闹,顺便看看许久没见的小太子。
愿哥儿一觉睡醒,手脚被捂的暖乎乎的,自己给自己穿好衣服,爬下床跑到父亲跟前,伸开双手要抱抱。
生了病的小朋友心里软弱,没有娘亲,就想埋在父亲的怀抱里。
钟砚放下手里的毛笔,桌前纸张上的墨迹尚且未干,他低眸看了眼对自己张开手的儿子,温声提示:“你快五岁了。”
五岁了,早就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撒娇的年纪了。
愿哥儿固执的伸着双手,漆黑的圆圆的眼睛看着他,有点委屈又很固执。
钟砚叹气,随即将他抱了起来,愿哥儿自然而然的搂住父亲的肩膀,下巴搁在上面,白皙肉乎的小脸看起来有点傻气,放空眼神呆呆的也不说话。
愿哥儿本来就不是个话多的小孩,前几个月还会缠着父亲问什么时候才能看见娘亲。
最近他都不会问了。
愿哥儿偏执的觉得他的娘亲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就像之前那样,父亲会把她带回来的。
愿哥儿觉得,每一次他提起娘亲,父亲好像都很难过。
徐长河越过门槛,刚进了书房,嬉皮笑脸的逗弄愿哥儿,笑眯眯的同他说话。
愿哥儿直接扭过脑袋,不肯理他。
徐长河在钟砚面前也不敢太过火,说了两句俏皮话就恢复了正经模样。
反而是赵随有些拘谨,斟酌两三分后,他望着眼前的男人,低声解释:“皇上,那日,颜小姐也是无意坏了您的事,望您见谅。”
钟砚嗯了声,像是没当回事。
他想到那人和顾盼相似的眼神,相似的背影,心上忽然间就被扎了那么一下,他抬起眸,淡淡问:“听说你同她的婚事快要定下了?”
这事之所以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少不了颜父的功劳,恨不得昭告天下,他的女儿快要嫁出去了,逢熟人便拽着人家说上半个时辰,生怕别人不知道。
赵随对此有些苦恼但还没觉得头疼,他估摸着那日寺庙里回去之后,皇上肯定派人将颜小姐查了个清清楚楚。
他犹豫了片刻,踌躇道:“应该快了。”
钟砚嗯了声,听不出喜怒,沉默了会儿,说道:“到时给你备份大礼。”
“如此便先谢过皇上了。”
两人没在宫里多待,说完正事赶在天黑之前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