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上了车往巷子另一头开出去奇斯才知道李鹭生病的事。这个身为医生的病人坐在他旁边的副驾驶座上奄奄一息的样子。
奇斯专心致志地开车看上去好像是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方向盘上。可是李鹭就算在昏沉里仍然能够感觉到他其实是在呆。
“红灯!”李鹭大叫。奇斯一脚踩上刹车车神地停稳在安全线后李鹭却几乎撞上挡风玻璃——几乎而已奇斯把她按在车座上。
“你没有系安全带。”奇斯开的是一款老式福特没有经过升级改装所以即使没系安全带也不会出警报声。
李鹭说:“对不起有一段时间没有坐过汽车居然把基本常识都忘记了真不好意思。”急忙去找安全带。
奇斯叹气他很想问她是不是从原始社会来的。趁着红灯奇斯倾身过去帮李鹭扣好安全带。他的手臂很长礼貌而小心地避过李鹭的身体没有碰触而把该做的事情做好。
早在之前史克尔见他对男女之事一直不开窍常常买了花花公子这样的杂志来给他做前期教育。奇斯都没有什么感觉对那些封面女郎完全提不起兴趣一把古旧的德国hk都比玛丽莲梦露对他的吸引力要大得多。
李鹭并不是德国hk或城市突击步枪p5。他目测了一下李鹭的肩宽大约只有四十公分吧腰围也绝对不会过六十。这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真正的女人在和平环境里长大的需要保护和照顾的女人。幸好这里是自由与和平的国度否则凭这样的肩膀和体重在克什米尔、危地马拉之类的地方绝对活不下去。
但是毫无疑问的她对他有极强的吸引力身上的那种吓人的恶气比温彻斯特公司连霰弹枪还要让人浑身战栗。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变态医生”的魅力?奇斯认真地思考。
李鹭死死瞪着安全带她憎恨这样的束缚。前夜的记忆还明显地贴附在皮肤上凝滞的空气、血液与金属丝弦带起的微风……肌体还因为兴奋而战栗、麻痹。她不需要什么东西来束缚这种黑暗的欲望。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憎恨”是人的所有情感中最为丑恶的。尽管知道却无法拒绝。因为那是生存下去必不可少的续命草。对于白兰度以及与白兰度有关的一切她深深地憎恶着这让她能够抗拒毒瘾的反复作让她恢复行动的自由终于免除毒品的诱惑。
在漫长的戒毒期中痛苦到想要杀人的欲望不断积累变成了噬人的怪物。这是堕入黑暗世界里必需牢记的情感。她是没有未来的与黑暗世界打交道的人。
李鹭开设诊所之后也6续有过几个追求者。但是没有一个能够坚持到最后他们不行斯文、干净、家世清白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李鹭的冷淡和嘲讽将他们全数逼走。
奇斯这种人有自己的工作、事业、朋友他能够体面地生活在台面上。他们也不是同路人。还是尽早戒了他以免把自己卷入直接丛生的混乱中去。
奇斯试图开玩笑地说:“我本来以为你很会照顾自己结果却遇见了一个治不好自己的医生。”
李鹭斜眼意义不明地盯了他一阵直到奇斯毛骨悚然之后才说:“这种小问题不需要治疗好好睡几天就能痊愈。买几粒维生素bsp;“维生素怎么可能足够!”
李鹭伸出一只手指左右摇晃:“nonono过度相信医药是不好的这是个误区。要相信人的免疫力。”
红灯这会儿终于结束了奇斯动汽车挂了档继续向附近药店方向赶。
李鹭还在继续说:“有的人本来患的只是肺结核这种病其实并不难治只需要对症的抗生素就足够了……”
又遇到一个红灯不过快要转绿交通灯下的指示器正在进行最后几秒的倒计时。奇斯只好停下来等待。
“……但是他们小时候乱用药小小的感冒也要用上好几种抗生素弄到真正的大病来了抗生素反而不起作用。”
奇斯忍耐地听她的理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毛病或许这个女人的毛病就是生病时话会多。
绿灯了!
他迅地蹿到对面路口旁边。停下车。转身。正面对上仍在喋喋不休的医生并且执起她的手。
在这一刻奇斯·威廉姆斯先生脑袋里响动的全是索非亚的话有关一见钟情之类的……
他认真并且郑重地说:“请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吧!”
李鹭眼睛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她觉得自己仿佛是出现了幻觉看到漫天飞舞着白灿灿的hellokit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