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魏璧这么说着,心里还是小感动了一下,扮作乡野村姑、形象全无的我,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拥我入怀,并无一丝嫌弃。
“为什么?你并不讨厌我,不是吗?”魏璧的眼眸此时正如外面漆黑的夜空一般深不见底,然而却分明充满了期待。
“可是不讨厌,并不代表喜欢,更不代表爱。”我忍不住站了起来,义正言辞道。
魏璧望向我的眼神里,除了期待,又多了一丝疑惑:“爱?爱是什么?”
装大了,魏璧的一句话让我瞬间没了脾气。
古人对爱情可不像现代人那么开放,“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大概就是他们对爱情表达的极致了,所以我窄一说出“爱”字,也难怪魏璧困惑不解。
我犹豫着要不要把我小时候烂大街的一首《爱的奉献》给魏璧唱一遍,“爱是love爱是aour爱是love”,简单明了,通俗易懂,想了想还是算了,太戏剧化了恐怕他也不好消化。
于是我不得不尽量使用魏璧听得懂的语言:“爱是两个人的事,既不是单方面的给予,也不是单方面的索取,爱是心与心的相知,爱不仅仅是你想要什么,还是我想要什么,我们想要什么。你说娶我、你说为我免去规矩、你说让长宁长公主上门提亲,从始至今,主语都是你,你只知道你想要什么,你又知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所以,你到底想要什么?”魏璧语气急促,直截了当地打断了我,“别告诉我连你自己都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
,我想要……”我差点儿脱口而出“镜子”二字,生生地还是忍住了,“算了,我想要的,你给不了。”
魏璧冷笑一声,眼神里已是满满地失望:“我明白了,普天之下,恐怕只有皇上给的了你你想要的。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答应太后嫁入庆王府?你的手上明明握着王牌,完全可以借此让太后把你送上权力的顶端。”
我心道我跟太后之间可不是愿意不愿意那么简单的,太后的心意已定,我说我不愿意,老夫人拿出了殊死抵抗的劲头,就像许多年前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魏璧淹死一样,今天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叶家堕入深渊。
然而现在我不想跟魏璧过多地牵扯太多关于叶家的话题,毕竟叶宛还在皇上身边当差呢,而魏璧和太后之间的关系又势如水火、一触即发言多必失,万一魏璧一时起意,怀疑整件事就是叶家和太后联合起来的阴谋,而我就是一颗小棋子,盛怒之下,保不齐作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举动,恐怕对叶家十分不利。
我凝望着魏璧,肃然道:“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想要的,恐怕除了我自己,谁都给不了。”
说着,也不顾魏璧的惊讶,又继续道:“现在不是讨论儿女情长的时候,你有你的苦衷,我也有我的苦衷,我能理解你,也请你理解我。太后明面上是选妃,实则是为自己甄选合适的间谍,既然她误打误撞地选中了我,你我就别浪费天上掉下来的大好机会。”
魏璧冷着脸,沉声道:“你的意思是?”
我见他并无反感,继续道:“将计就计,太后让我当间谍,我就当,而且要当的心甘情愿;让我打小报告,我就打,而且要打的积极主动。当太后觉得我赢得了你的信任并且提供了可靠的情报给她的时候,你的机会就来了。”
魏璧面色沉沉地望着我:“你如此游刃于太后和我之间,我又如何相信你不会反水?”
我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肃然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可以选择跟我合作赌一把,也可以选择把我拒之门外止步不前。只不过,不论你作出什么样的选择,你都听我一句话。”
“什么话?”
“你虽有庆王府的亲信侍卫和姚家选拔的死士,但是皇上和太后却拥有上万骁勇善战的京城驻军,就更别提各地经历过各种大小战事的精干府兵;你的背后仅仅是庆王府和姚家的支持,可皇上的背后却是万民敬仰的力量。两方悬殊太大,此时轻举妄动,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说,无论如何,现在都不是跟太后正面对抗的时候。”
魏璧望着舞动的烛火,缓缓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发而不中,全盘皆输。”我毫不犹豫地接道,“况且,如果你输了,输的不是你一个人,而是整个庆王府、姚家满族,甚至还有众多无辜牵连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