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殿下,殿下,求您,奴才求您……”尹兴仿佛脑子里的一根弦被绷断了似的,恐惧地几乎要发疯,他支撑了自己这么久,就怕赵成麟玩腻了。
赵成麟就像那猫儿似的,抓着老鼠了并不咬死,只留在手中供他玩乐,玩腻了便是死路一条,吃得连皮都不剩,尹兴不笨,他看见过太多的例子,一直以来小心翼翼,最怕的就是自己也到了这一天。
结果没想到,在他以为赵成麟兴致最高的时候,赵成麟却忽然说这出戏对尹兴而言结束了。
这便等于是直接宣布了尹兴的死刑。
尹兴恐惧地浑身瘫软,几乎是哭着求他,“殿下,殿下……还有好玩的,还有更好玩的,奴才愿意一辈子给您取乐,求求您了,别杀我!”
赵成麟手中拿着圣旨,胡乱的卷成一卷,放在手中拍了拍,随意把玩,没有出声,只看着尹兴吓得差点尿裤子的模样,有些嫌弃的撇了撇嘴。
赵成麟面上轻松,可此时却心情极差,他蹲下身子,与尹兴惊恐的目光对上。
尹兴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不杀你,可以。”赵成麟眯眼看着他,声音略显阴郁,“可我的爱鸟被你弄死,你总得付出些代价吧,一命换一命,你用谁的命来换?”
尹兴咽了口唾沫,只沉默了片刻,便颤声道,“尹……尹家……您想要谁的命都行,只,只要您……留我一命,整个尹家,都……都是您的。”
赵成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噗嗤一声笑出来,“不错,很大方。”
尹兴感觉到赵成麟心情变好,一颗提起来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不过,你能做尹家的主?”
“尹家只有我一个男丁,若是父亲不在,长兄为父,这一家便能由我掌管。”尹兴咬牙说。
赵成麟站起身,脸上的笑容愈发深了,“你确实挺会玩。”
尹兴激动地看着赵成麟,知道自己赌对了。
赵成麟缓缓站起身,悠悠地看着尹兴那张丑脸,心中却不由得想到,同是尹家人的那位,却长得瑰丽无双,怯弱魅人的尹湄。
赵成麟搓了搓手指尖,闭眼仰头,回忆起那日在戏楼的时候。
他只那么稍稍一碰,那女人便如同受惊的兔儿,身子微颤,眼中流露出恐惧之色。
都是恐惧,尹兴的恐惧只能让他觉得好笑。
可尹湄那清澈眼瞳中的恐惧中,却带着一丝柔韧与坚持,那种眼神,最能激起他身体血液中最原始的摧毁欲和虐待欲,他想折磨她毁掉她,看她哭得更厉害,想看她在自己的掌心中戴着锁链跳舞,想听她纤细莹白的胳膊上戴着锁链叮叮当当的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