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和寂寞是最容易让人发疯的东西,人们在少不经事的时候总想引起他人的注意,因为有人关注有人爱的人才是幸福的。
易春有时候会很想哭,有时候又想大声笑,她想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人会回应,但这些都是徒劳,在这里没有人关心她在想些什么,也没有人在意她今天是否伤心,是否开心。她明白自己的国家,亲人,朋友,这些都没了,如果说一个人活着是为了另一些人,那她不知道自己活着有什么意义。易春掐着时间算着每一天,房间里唯一的光亮只有高过头顶的那扇窗,唯一的动静只有送饭来时候的铃铛声,做好的饭菜通过一个方形的洞口被运上来。
但其实这些她能够忍受的,她安慰自己现在所受的一切孤单,一切痛苦都会过去,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她先把所有的痛苦忍受了,那么接下来一定是对等的幸福,所以她不能死,她要活到那个时候,活到那一天的来临。
清脆的铃声响起,易春盯着洞口,等待着每天固定时间的食物,但是今天很反常,铃声响个不停,却没有任何东西从洞口升上来,她又像很多时候一样望向那扇门,希冀着有一些不寻常的变化,但转而她又感到害怕,害怕门突然打开,然后几个不认识的人把她带走。
小窗前搭了一个一人高的人梯,最下面是两本书,再之上是一把椅子,最上面是好几件做工精美的裙子,易春会很长时间的踩着裙子从小窗往外看,但是她已经不呐喊了,几百米的高空,什么声音都随风而散。
她像往常一样爬到小窗面前,从身边拿了一个笼子,这是几天前误飞进来的鸟,她也不知道是什么种类,
“本来想你再陪我几天的,但是你肯定也有自己要去的地方吧,我把我的项链分给你一半”,易春从自己脖子上扯下一条串着红色宝石的项链,用力的把它拉断,然后从断口处打结,把扯下来的那一半绑到鸟的脖子上,她本来也没剩下多少东西了,以前看守她的那些卫兵拿走了她所有值钱的首饰,这条项链是母亲送她走之前塞在她内衣里面的,过关卡的时候并未被搜走。
易春打开笼子,鸟儿迫不及待的从窗口跳出,在空中展开翅膀,她看着远去的飞鸟,心中希冀着它能飞到一个很远的地方,飞到爱它的那些鸟的身旁,看着看着她突然留下泪来,她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想着自己也变成它身上的一根羽毛,和那只鸟一起去很远的地方。
突然间天摇地动,易春不敢置信的看向大门方向,那扇关了她那么久那么久的大门慢慢洞开,刺眼的阳光透进来,照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燕南淮和柳传灰头土脸的站在门口,看见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一头淡金色的长发,抱着微红的双腿坐在一个小小的窗台前,两个人动作都极快,两把刀几乎是同一时间架到了女孩脖子上。
燕南淮先开口,
“你是谁?封印解除了?要变身了吧。”
柳传也是呲牙咧嘴,刚刚循环的途中有几次失误,让他身上多了几个血洞。
“你就是引我们来的主谋?说你的目的!”
易春脸上的眼泪还没擦干净,愣了一秒后眼睛又红了,但是突然之间她想通了一些事情,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喜悦和悲伤的情感交杂在一起,再加上身体虚弱,她一下子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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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面前被他们误以为是幕后黑手的女孩突然晕过去,一时间两人手足无措。
燕南淮和柳传两个人跑了几百遍那个该死的暗器楼梯,从半夜一直熬到了天亮终于把门给开了,本来以为还有一场恶战,可结果打开大门里面就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和一个柔弱女孩?勇者斗恶龙变成了英雄救美?
“她没有练过武,也不是求法者。”柳传摇摇头。
燕南淮扶额,
“放在这不管明显不行,先带回去吧”
“怎么带?也没拿工具啊。”
“扛着走吧。”
两人面色灰暗的下楼,这一次再没有机关启动,所有的机关都在刚刚的循环途中被他俩给破坏掉了。
燕南淮扛着易春,柳传跟在一旁,两人推开钟楼底部的大门,从门外涌进来清新的空气,以及……无数人诧异的视线?
钟楼外不知道何时聚集了大量的人,他们拿着各式各样的书画卷轴走来走去,还有在原地摆摊的贩子在大声吆喝,各个地方都挂了五彩的吊纸,昨晚还清冷的野地,此时一片热闹景象。
燕南淮和柳传几乎完全傻眼了,此时他们两人满脸是灰,身上还带着或多或少的血迹,尤其燕南淮肩膀上还扛了个晕倒的女人,两人还从不知道关闭了多久的钟楼里出来,活脱脱一副悍匪模样。
面对着人群的注视,两人不约而同的低下头,此时燕南淮只恨脸上的灰没有抹的更厚一点。
“借过,借过啊!”
一个男人在一旁忍不住开口,
“喂!你们……”
柳传和燕南淮几乎是同时瞪了过去,柳传更是悄悄的划了一刀,男人正准备拦下两人,可突然觉得下体一松,裤子直接滑落到地上,等他提起裤子再抬头时,两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人群中沂子敬和林生都在,小青穿了一身带绒的冬装,裙摆下露出白皙的小腿,林生看着燕南淮离去的背影,给沂子敬立了个大拇指。小青左看看这边的书法作品,右瞧瞧那边的人物肖像,看中的就让老板包起来,反正有人会给她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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