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吃着饭呢,吴大娘就过来了,看到家里的孩子在墨莲家里吃饭,很是不好意思,但是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吴大娘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又交代了孩子要听话,就要回家了。
墨莲把吴大娘送到大门口,吴大娘拉着墨莲的手,说:“墨莲啊,大娘请你下午的时候去我们家一趟,大娘那个傻闺女啊,就是个一根筋,大娘觉得你们差不多年岁,应该是能够说到一起,你来家里跟我那傻闺女说说话吧,跟她说说话说不定还能宽宽她的心呢。”
墨莲说:“大娘啊,我那姐姐不为了别的就为了堂堂也得站起来啊,你看孩子,看的我心里真是疼的慌,你放心,吃了饭我把孩子们安排好了我就过去。”
吴大娘再三的谢了之后这才回了家,墨莲回家吃了饭,收拾了桌子,让青青跟郑佳音照顾好几个小的在家里玩,这才跟郑奶奶说了一声去了前面的吴大娘家里。
吴大娘跟自己的老伴住在东屋里面,那屋子靠着窗户盘了一盘炕,吴大娘看到墨莲来了赶紧把人让到东屋里面,墨莲说:“大娘,我大爷没在家啊?”
吴大娘说:“没呢,吃了午饭就出去了,估计是去跟人下棋去了吧,来赶紧屋里,屋里暖和。”
一进北屋靠着门口有个暖气炉子,这会火正旺,屋里很暖和,进了东屋,墨莲就看到炕头上躺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这会闭着眼睛,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吴大娘说:“阿慈,起来坐坐,后面镇上的墨莲过来了。”
吴景慈睁开眼睛看了看,赶紧坐了起来,说:“欢迎欢迎。”然后就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自己的娘。
吴大娘叹了口气,跟墨莲说:“拖鞋上炕吧,炕上暖和。阿慈小时候我跟他爸带着几个孩子在外面,村子里没有几个她认识的人,想着找个人说说话都找不到,原本跟青青妈妈还算是认识,你也知道青青妈妈现在忙着挣钱呢,我也不好意思让人家不去挣钱在这里陪着阿慈说话。”
墨莲脱了鞋,炕上放着一个小炕桌,吴大娘已经在上面放好了瓜子茶壶茶杯,靠着炕沿坐下,说:“阿慈啊,墨莲跟你差不多大的年纪,妈也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的委屈,既然不愿意跟妈说,跟墨莲说说行不行?妈知道你是不愿意让我跟你爸知道你的委屈,怕我们难过,可是你看现在,你跟堂堂都过成什么样了啊,孩子啊,你现在还有堂堂,那就得哪里跌倒了哪里站起来才是啊,你要是不站起来,孩子怎么办?你看看堂堂,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了?你也别怕妈说你,你有爸妈还有俩大哥,我们是不会让你吃亏的,哪怕是你自己愿意把委屈咽下去,我们也要把你受的委屈给你找回来。”
吴景慈听自己的妈这样说,已经捂着嘴巴“呜呜”的哭了起来,说实话,墨莲第一次见吴景慈,就这样来听人家的心里事有几分别扭的,但是吴大娘求到了她那里,她也看到了可怜的孩子,觉得还是得来这一趟,看到吴景慈哭的已经浑身颤抖了,墨莲赶紧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吴景慈拿过纸巾,擦了擦眼泪,说:“妈,我对不起你们,当初你们拦着我不让我嫁过去,是我非要嫁过去,现在我日子过成了这样,是我活该的,是我应得的。”
吴大娘听了自己闺女的话,眼眉倒竖,厉声喝道:“屁话,你是我们的孩子,是我们捧在心尖上的孩子,你受了委屈不跟我们这些娘家人说你跟谁去
说?妈今天就把话放到这里了,过几天就让你大哥二哥陪着你一起去把婚离了,你带着堂堂回来跟着我们过,你爸虽然已经退了,可是还是有几分薄面能把你的工作调回来,你回来就安心的跟着我们过日子,我们是你的父母,没道理看着孩子在泥窝里不往外拉的道理,阿慈,妈就把话放这里了,你自己好好的掂量掂量回去怎么跟那个畜生谈,堂堂你是必须要带回来的,要不然堂堂只能是死路一条。”
阿慈哭着说:“妈,我给你们丢人了啊,我实在是无用,是我没本事啊,把日子过成了这个样,我原以为陈钊会念着我们十几年的感情的,可是到最后我还是高估了我们娘俩在他心里的位置了,您放心,这次我一定会把事情处理好了,以后我哪里也不去了,就回来好好的陪着您还有我爸。”
墨莲在吴家待了一下午,跟吴家的娘俩拉了一下午的呱,直到吴大爷回来了墨莲才告辞回去。
墨莲回家之后,郑奶奶就问堂堂妈妈的事情,这一下午堂堂跟着几个孩子在这里玩,到最后才稍微的放开了一点,能跟虎子一起在院子里踢球了,走的时候是笑着走的,孩子一看就是受过刺激的,郑奶奶真的想不明白,这么漂亮的一个孩子,大人怎么会人心让孩子受委屈。
墨莲这才跟郑奶奶说起堂堂妈妈,也就是吴景慈的故事。吴景慈的父亲,也就是青青的大爷爷,别看现在跟村里的老头差不多的样子,每天提这个马扎去街上跟人下棋,悔棋的时候也是吵得面红脖子粗的,人家没退休之前那可是干组织工作的,一直跟人打交道,不过是在外地工作,退休之后这才跟自己的老妻回到家乡,准备养老,家里的三个孩子,都是跟着自己在外地长大的,前面两个儿子,后面这个闺女是老两口后来生的,拿着很是娇惯,好在吴景慈一直都是个乖乖女,很顺利的念书,考大学,而且大学还是在当时他们家所在的地区的一所学校,离家很近,这个姑娘的叛逆期来的很晚,直到大学毕业才来,吴家人直到吴景慈大学毕业了才知道原来自己家的闺女在大学一直谈着一个男朋友,大学毕业了,吴景慈的男朋友的妈非得让自己的孩子回去,吴景慈呢也非得跟着一起回去不行,吴景慈的男朋友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出来的孩子,看着挺憨厚的一个人,但是吴大爷见过人之后就跟自己的老伴说过,这个孩子,看着憨实,其实是个内里藏奸的人,不是良配,吴景慈那个时候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非君不嫁,要死要活的要跟着人家一起走,吴大爷老两口子怎么劝也不听啊,最后没办法就哭着把闺女嫁到了离家几百里地的地方。
刚结婚的时候,俩人的感情很好,毕竟是在最好的年纪遇到的对方,也经过甜蜜的恋爱,经历了很多的波折才走到一起,吴景慈在自己的爸爸的帮助下硬是考上了那边的公务员,工作也不是很累,婆家对她也挺满意的,但是后来就不一样了,吴景慈的老公陈钊一开始确实是对吴景慈很好,结婚第三年俩人的孩子出生了,从有了孩子,吴景慈就觉得陈钊跟原来不一样了,也就是那个时候,吴景慈无意之中才知道,原来陈钊在自己之前,确切的说应该是跟自己在学校谈恋爱的时候,在当地还有个女朋友的,两个人好到什么地步呢,不光是见了双方的家长了,而且那个女孩子还
在陈家住过几次,吴景慈知道之后心里很不舒服,觉得陈钊骗了自己,可是陈钊呢,指天画地的跟吴景慈发誓,自己跟她早就已经断了,而且是那个女的主动提出分手的,吴景慈半信半疑的相信了陈钊的说法。
堂堂四岁的时候,吴景慈很确切的发现,自己的老公出轨了,吴景慈是个很敏感的人,虽然陈钊这个人是个做事情滴水不漏的人,但事情做了总是能够留下一星半点的行迹,吴景慈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发现了陈钊出轨的证据,而且出轨的对象,就是陈钊前面的那个女朋友,陈钊的那个女朋友虽然已经结婚了,但是这个女的是个很强势的人,两口子自打结婚之后就开始吵架,直到吵到了离婚的地步。
吴景慈震惊之余心里充满了自责,自己费劲心思嫁的这个人,原来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好,自己的父母当初担心的事情,自己拍着胸脯跟父母保证的会一直对自己好的这个男人,原来已经出轨了,那个时候的吴景慈,一直活在自我否定之中,工作也是恍恍惚惚的,一直被众人觉得过的很幸福的人,却原来一直活在谎言当中,吴景慈曾经跟自己的婆婆说过这些事情,吴景慈以为,自己说了之后可以请自己的婆婆说一下自己的孩子,但是吴景慈的婆婆呢,说什么儿大不由娘,吴景慈不由得怀疑,自己的这个婆婆,是不是一直就知道自己的孩子跟前女友藕断丝连呢。
吴景慈是个很要面子的人,觉得这些家丑不能被外人知道,两个人住的房子是单位团购的房子,邻居都是单位的同事,吴景慈一直忍着不说,就盼着陈钊看在自己还有孩子的面子上浪子回头,但是等来的是什么呢?
吴景慈第一次被家暴,实在一个深夜,陈钊喝了酒之后回到家里,吴景慈搂着孩子已经睡着了,看到陈钊的样子没有理他,结果陈钊在客厅拿着电话一个劲的打电话,一个劲的打,打了不知道多少通之后吴景慈才听到陈钊着急的问,你在哪里,有没有怎么样,你等着,我这就去,然后吴景慈就听到陈钊在拿车钥匙,吴景慈站在卧室的门口,看到陈钊摇摇晃晃的样子,上去一把就把车钥匙拿过来,说:“陈钊,你喝酒了,不能开车,出去打个车吧。”
陈钊瞪着一双因为喝了酒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吴景慈,吴景慈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过了好几年了,吴景慈到现在还记得,陈钊一下子就把吴景慈摔倒墙上,吴景慈因为摔倒,手里拿着的车钥匙一下子就滑倒了茶几底下,陈钊过去,用手卡在吴景慈的脖子上,说:“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的事情凭什么要你来管,你把车钥匙给我,给我!”吴景慈已经被吓呆了,觉得自己对陈钊实在是很陌生,却原来自己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了解过这个男人啊,原来已经跟他成家生子的自己在他心里都不算什么东西。
吴景慈身体一直就很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昏了过去,等到再次醒来,就看到自己的孩子哭着趴在自己的身上哭着,客厅里一片狼藉,卧室里也是一片狼藉,衣橱里面的衣服都扔在地上,床上的被褥也都扯了下来,吴景慈拍着被吓到的孩子,简单的换了衣服之后就到附近的酒店开了一个房间,娘俩互相抱着靠在一起,吴景慈的脖子一片,一说话就一阵的刺痛,那个时候,吴景慈觉得自己的人生实在是太失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