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像棒球迷们不能理解世上还有人竟然不爱看棒球比赛是一样的。
“这个……”
“来嘛,和我们一起先练习看看再说!”
几乎是被半拉半扯半强迫的。我抱着我的吉他,和志村的乐队碰了面。出乎意料的并不是什么乌合之众。程度不用说,比社团那些家伙强太多了。
我被那种气氛感染了。
就好像坐在棒球场里,虽然自己不会因为一个全擂打而感动,但是却被其他观众的欢呼与眼泪搞得感动了。
晕头转向地加入了那个乐队。
因为找到放学后能一起说话和弹吉他的人,而略微地感到了安心。
老实说,我看不到自己的前途。和从小就性格稳健的良屋不同,他总是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并能够坚毅地执行下去。
面对这样的他,我有时会感到自卑。
心中的烦闷也变得没有办法对他开口。
因为这些事,是优秀的良屋所无法理解的。
我的烦恼也好、迷茫也好,在他看来,一定是非常可笑的庸人自扰。
“不想继续念书了……”
说出这样的话时,父母都被吓了一跳。
“发生了什么吗?不是就快要毕业了嘛。”
“你的成绩不是一向很好吗?”
我也是在那天晚上,才知道原来父母一直还是关注我的。对我的撒手不管,是缘自对我的过度信任。
“我不想上大学。”
这是实情。学校越来越让人感觉沉闷。看到相似的桌椅课本制服,甚至觉得头痛到不能忍受。
“在那里找不到我想要得到的东西。”我执拗的重复。
“你想要什么?”
面对父亲惊愕得张大的嘴巴,我忽然哑口无言。
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只是清楚地知道,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按照别人规定好的路线,像普通人一样行走下去,让我觉得简直无法呼吸。
乐队的大家商量着要去东京,也有人留了下来决定不走,但是我和志村固执地坐上了开往东京的列车。
学历资格那种事,我会随便去考一个寄回家。
做那种没理由的事,只是为了让父母能够安心。
冬天的景色,在车窗玻璃上不停地向后退着,我和志村穿着厚厚的翻领大衣,最贵重的行李是抱在怀中的吉他。
“和朋友什么的,都告别了吧?”志村坐在对面,慎重地问我。
我抬头嗯了一声,知道他是很在意这种细节的人。
其实我,没有当面告诉良屋。只有他,我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对他说。
初中毕业的时候,是我要求他和我上一样的高中,但是我却没有留下和他一起等待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