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片刻,自然不愿意放弃和张小龙见面的机会,所以我点了点头,道:“我可以接受你的任务。”那中年人道:“好,痛快。我最喜欢痛快的人,你可以立即就与他会面。”
我惊讶道:“他也在这游艇上么?”
那中年人道:“当然不。汉克,你带他去见张小龙。”汉克一听得那中年人叫他的名字,立即站直了身子,等那中年人讲完,道:“先生,你忘了我没有资格进秘密库的了么?”
那中年人笑了笑,道:“自然记得,因为你将卫斯理带到了此地,我和上峰通电,你已升级了!”汉克的面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但随即消逝,又恢复了冷峻。
那中年人在袋中取出了一只如指甲大小,红色的襟章,交给了汉克,汉克连忙将他原来扣在襟上的一只黄色襟章,除了下来。
我这时才注意到,那中年人的襟章,是紫色的。那当然是他们组织中,分别职位高下的标志。
汉克佩上了红色的襟章,带著我向游艇的中部走去,到了游艇的中部,汉克一俯身,揭起了一块圆形的铁盖来。那块铁盖一喝了开来,我便为之一呆。只见有一柄铁梯,通向下面,汉克命令道:“下去!”我心中充满了疑惑,汉克冷冷地道:“你想不到吧,刚才你见的,是十分重要的大人物,在游艇下,有潜艇护航,你如今,是通向潜艇去的。”
我听了之后,心中也不禁吃惊。
当然,汉克的这番话,竭力地在抬高那中年人的地位,也就等于是为他自己吹嘘一样。但是那组织如此严密,物资如此充沛,又掌握著这样新的科学技术,如果再加上张小龙的新发明的话,那么这批人,不难成为世界的主宰,整个人类的历史,便曾在他们手中转变了。
我如今所负的责任,是如此重大,令得我一想起来,便不意心跳气喘,我只有一个人,就算和张小龙见了面,也不过两个人,能不能和这样一个完善的大组织作对抗呢?
我一面想,一面顺著铁梯,向下走,不一会,便到了一个密封的船舱之中,有两个人迎了上来,以奇怪的眼光望著我,汉克接著下来,道:“我要将这人带到秘密库去。”
那两人立即答应一声,以手打了打舱壁,发出了“当当”的声音来。
不一会,铜壁上“刷”地一声,露出一扇门来,伸出了一股钢轨,在钢轨上,滑出了一辆犹如最小型的小汽车也似的东西来。那东西,还有一个最好的形容,那就是一看便令人联想起一只巨大无比的大甲虫来。
我的见闻不能说不广,但那是甚么玩意儿,我却也说不上来。汉克像是看出了我面上疑惑的神情,他得意地笑了笑,发出的声音,犹如狼群在晚膳一样,道:“想不到吧?”我仍然不知他所指的何事,只是冷冷地道:“想不到甚么?”
汉克踏前一步,在那个“大甲虫”上的一个按钮上一按,只听得一阵金属摩擦的“轧轧”声过处,那“大甲虫”的盖,打了开来。
我向“大甲虫”的内部看去,只见那里面,有两个车位,可供人屈膝而坐,在那两个座位之前,是许多的仪表和操纵的仪器。
我仍然以怀疑的眼光望著汉克和那“大甲虫”,汉克又狼也似地笑了起来,道:“子母潜艇,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是德国科学家在二次世界大战末期最伟大的发明之一,在这艘大潜艇中,可以发射九艘这样的小型潜艇,而每一艘小潜艇中的固体燃料,可以使小潜艇在海底下遨游一个月之久!”
我曾听得人说起过,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末期,德国科学家有许多战争工具上的新发明。最著名的自然是“V2”飞弹(这是今日太空科学成就的雏形),而“子母潜艇”,也是其中之一;大潜艇能将小潜艇像鱼雷也似地发射出去!
这些新发明,大都未能投入生产,便因柏林失守,希特勒下落不明而告终,我相信,这艘子母潜艇是世上仅有的一艘,极可能是当年德国海军的试制品。
我在刹那间,心中又感到了新的恐怖。
因为如果我的料断不错的话,那么,在那个野心家集团的高层人物中,可能有著当年的纳粹份子!这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当年,纳粹的野心,加上可以改变人类历史的科学发明,那实是不能想像的恐怖事情。
我心中在发呆,汉克不知我在想甚么,还以为他的夸耀,使我震惊。
他又以十分狂妄的语意道:“德国的科学家,是第一流的科学家,德国人,是第一流人!”
我厌恶地望了他一眼,这个纳粹的余孽!我老实不客气地道:“奇怪,我不知道张小龙在甚么时候,已入了德国籍!”
汉克的面色,一直是十分冷峻,直到他听得我讲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来,面上的神色,才为之一变,愤怒得连耳根子都红了!
我冷冷地道:“我们中国人,认为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没有甚么第一流第二流之分。但如果要说第一流的科学家,那么张小龙当之无愧,他是中国人!”
汉克的面色,更其难看,他想宣扬纳粹的那一套,却在我面前碰了一个大钉子。我为了可能以后还有利用他之处,所以不想令他难堪,话一讲完,便道:“我们该走了?”
汉克“哼”地一声,跨进了那小潜艇,我也跨了进去。
当我们两个人,坐定之后,那小潜艇又给我以太空舱的感觉。
汉克一按钮,盖子便“轧轧”地盖上。等到盖子盖上之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