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澹台雁瞬间面红耳赤,“这大白天的,你怎么……”
“阿雁就是心疼朕。”
褚霖仰起头,像耍赖又像笃定地,自己就定了澹台雁的想法。
毕竟她方才的作派,除了心疼之外,还能有什么别的解释呢?
褚霖腿上有伤,澹台雁不敢真坐在他腿上,只能扶着他肩膀虚虚跪着,鼓起腮帮子瞪他。可不管她怎么否认,褚霖眉眼中仍满溢着喜意。
澹台雁败下阵来,她别开眼,顾左右而言他道:“咱们说好的,祭典上我若胜了,陛下就肯放我回家……”
桌案边上正是澹台阔秋的奏折,她不过随口说说,褚霖却身形一滞,笑容立刻变得僵硬。
“阿雁想得原来是这个,”褚霖坐直身,手臂稳稳将她按在怀里,“这几日阿雁肯同朕亲近,难道也只是因为……”
这什么意思?
“你、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澹台雁立刻转回头,恨恨捶他的肩膀,“我怎么可能……”却听见细碎的笑声。
褚霖没绷住,胸腔振动起来,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
她这是又上当了。
澹台雁又气又臊,抵着他的肩膀想起身,却被他箍着腰按在怀里。
“阿雁的确是心疼朕,对不对?”褚霖温热的呼吸打在耳边,将那处染上绯红,连连追问,“是不是?”
澹台雁立刻道:“当然不是。”
她犹在抵抗,褚霖却像听到了满意的回答,将额头抵在她肩上闷笑。
“朕既然许诺,便一定同阿雁一起省亲。”
按理说,九成山上祭典礼成,他们本该赶在节宴前就能去晋国公府在这处的别苑的,只是山上遇刺之后,褚霖受伤,心中又有了别的打算,省亲一事才不得不往后延。
澹台雁从没疑心过他会不守信诺,方才提起这事也不过是转移话题。她虽想见阿爹阿娘,但也知道孰轻孰重,不会在这时候耍小性子。
听见褚霖这样郑重其事地承诺,澹台雁心中有些别扭。
她正要解释,却听他开口。
“还请阿雁稍等些时日,朕还要……”褚霖仍抵着她肩膀,喃喃道:“九成山上的事,朕定要给你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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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虽一直不肯现身人前,但也没发下指令中止中秋节宴,是以各地的官员仍旧按议程往九成山赶来,户部礼部和太常太卜也有条不紊地照章筹备。即便所有人都不能确定,帝后到底能不能按时出席,但中秋这日,宴席还是按时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