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谌亲卫清一色骑兵,所以虽然至皇宫很远,倒也只花了不到三刻时间。
但是这样的结果便是,一路走来,那魏兴的惊叫吸引了无数眼光,好在魏兴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进入城中便咬牙闭口。
刘谌暗笑,这个魏兴果然精明,若是让太多人知道魏兴的举动,这个随身侍立在陛下身边的人,其威信形象都将不复存在。
若是传入刘禅耳中,恐怕小命难保,毕竟这是有损皇家威严之事。
穿过平日上朝的章武宫,来到刘禅平日处理政事的景阳殿,现刘禅并不在此,而面色依旧苍白,被亲卫扶着的魏兴见状,颤巍着双腿道:
“陛下说了,王上您知道他在哪里,奴家就不去了。”
很显然,这段行马确实让魏兴胆寒,到现在走路都不行,刘谌歉意一拱手,转身朝里走去,却是他知道刘禅在哪。
嗒,嗒,嗒!
后花园依旧是那般宁静,没有半点外面的喧嚣,也确实是一个难得的静心沉思之地。
刘谌放慢脚步,将声音减到最小,当他还在四处搜寻时,一个平静而又威严的声音传来:
“皇儿来了,过这边来!”
刘谌一惊,他越来越看不透这个父皇了,之前的一切,只是让刘谌感觉刘禅乃是这个时代最聪明的人,现在看来,刘谌现,这个父皇还很神秘!
顺着声音寻去,现刘禅独自一人坐在数月前,自己坐的那小舟上,枕头倚靠木栏,十分惬意。
刘谌依言走了过去,轻身一步跨上那小舟,这时,刘禅却是令道:
“将这小舟,划到湖中心去,为父要与谌儿好好谈谈!”
刘谌依言,双手抓起木桨,左右滑动,小舟推开层层波浪,慢慢驶向湖心。
在湖中心处,刘谌轻轻地放下木桨,平静地打量四周,等待着刘禅先说话。
“谌儿,汝告诉为父,若是此时是太平盛世,汝会不会像现在这般,纵马疆场?”
听到这话,刘谌先是一愣,然后想也不想,照实回答道:
“若是天下太平,孩儿更愿浪迹天下,做个苦行道人,若是累了,便选一僻静之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青山!”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青山?果然是好诗,不过为父听说孩儿路作杀人歌,却当如何理解?”
刘谌一惊,原来自己的所有举动都在刘禅的注视之下,不过刘谌没有着急去辨别谁是那个细作,而是说道:
“战乱不息,已延半世纪,看此局面,魏国统一天下之局势不可改,然曹氏失权,司马氏必将取而代之,然晋主无德,群狼环伺,北方羌胡势大,中原必将再次被战火重燃。
杀人不过是为止戈,屠尽天下群敌,天下自太平!”
刘禅看着这个滔滔不绝,熟悉而又陌生的儿子,赞赏的同时又有一丝隐忧,不过他没有立马打断,而是平静地看着。
等刘谌诉说完了,刘禅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谌儿之言自有理,然天下之大,众人皆可敌,汝又将杀到何时?”
“额……”
刘谌本想回答世界有多大,但是认真一想,现在可是技术落后的三国时代,若真的说起来,就算到刘谌身死,也无法将汉旗插遍天下。
确实,刘谌受现代民族观念影响,对北方的羌胡蛮族,东边仍是上古野人时代的邪马合和狗奴(三国时期的日本野人,大约在现在九州岛的熊本,宫崎两地)。
在西部,紧邻凉州的就有西域诸国,再往西,就有月氏,安息,南部还有不下七个印度王朝,更别说欧洲的罗马帝国,以及西亚各国。
虽然刘谌此时没有这个概念,也不知道天下现在有多少王朝国家,或者远古野人,但是他知道天下有多大,也能大致猜测。
刘谌这样认真一想,才现自己思维的鄙陋之处,回神现刘禅一脸含笑地看着他,顿时醒悟,拱手道:
“还是父亲见识广博,既不能杀尽,那就以合作相待,实现千年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