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栀情绪复杂。
一方面因为他欺骗自己,另一方面因为他屡次旷课,把自己人生当儿戏。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张越擦着浴巾走出来,身上一股沐浴后的淡香。
他走到程栀身边,发现程栀还在对他的学分。他屈膝上床,从后抱住程栀,脑袋搁在她肩上,却看见手机屏幕一直停留在班群的信息里。
终于发现些不对劲,他自认手机里没有瞒着程栀的东西,而且洗澡前两个人还好好的,程栀为什么不开心?
他说:怎么了?
程栀没有回头,熄掉屏幕,淡声道:你学分不对。
嗯?我看看。
张越去接手机,却被她躲开。
两人身体也因此拉开距离。
程栀语气彻底冷下来,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不要翘课?
我没张越下意识开口,吐出两个字又停住。他知道程栀不喜欢什么,所以自己如果翘课了,都不敢告诉她。
可是看程栀脸色像是已经知道了。
程栀冷冷地盯着他,你骗我。
她和张越说过不要骗她。
张越察言观色,果断认错:有一次打比赛,学校那边不让请假,没办法才翘的。还有几次是之前,那时候我们还没和好,不能算栀栀
什么叫不能算?如果不是我要求你不能翘课,你是不是还觉得这些警告记过没有什么大不了?是不是还天天翘课?
不是!张越忙说,却又语拙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
程栀胸口发闷,因为张越的态度。也许为了翘课这件事她生气是小题大做,可是在清华,翘课本身就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实验班平时的课程排都排不过来,为什么张越一点都不重视?更别说直接记上严重警告。
她解开张越手机密码,调出庄信发来的表格,推到他面前。
你知道你被严重警告了吗?微观经济学是你的专业课吧?如果下学期你重修还没有过,你大三怎么办?不要出国了?
说到后面程栀把自己气到。
张越扫了两眼表格,比起严重警告他更怕程栀生气,小心翼翼去牵她的手也被甩开。
我错了,我后面肯定不翘课,专业课我会补上的。栀栀,别生气,别把自己气坏了。
张越。程栀认真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不能重视一下你的学业呢?我不是说让你拿奖学金评先进,至少,你这大学四年,别白读了吧?你有想过以后吗?
话越来越重,张越被她的表情和话里的份量吓到,一时答不上来。
程栀说:我问你,圣诞节那天,你是不是也没有请假,直接翘课来的?
沉默了一下,嗯但我是想请假的,学校不让。
果然如此。
程栀推开他,起身下床。
去哪!张越拉住她的手臂。
程栀把他的手指掰开,我现在不想跟你讲话。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以后你究竟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