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呆了一会儿,忽然听见叮叮当当一阵响声,像是风铃一般。林朝英奇道:“山上的人这时来干嘛呢?”说完携了李莫愁的手出去。
到了古墓门前,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站在门前,一身藏青色道袍,脸上神情呆呆的,虽然长的还挺耐看,但是眉眼低垂,气质十分古板,让李莫愁看的十分不舒服。
那少年见了林朝英,只略微的瞧见是谁,就慌忙垂下眼皮,似乎不敢直视人一样,一揖到地,恭恭敬敬道:“师祖让我来看看林掌门,恭喜林掌门终于收得佳徒。”林朝英听见师祖两字,脸上表情就像凝固了一样,李莫愁感觉林朝英抓着自己的手一紧,直抓的自己的手生疼。过了半响,林朝英才开口,细声细气说:“他怎么不自己来。”
“师祖有事缠身,请林掌门不要见怪。这是师祖送来的贺仪,请林掌门收下。”呆头呆脑的少年头也不抬,奉上一个小锦袋。林朝英幽幽的小声叹息一下,接过锦袋,打袖子里掏出块银子,塞给少年,挥手道:“你去吧,我知道了,你告诉你师祖,礼物我领了,等他再收佳徒,我给他也照样送一份去。”
见林朝英收下东西,少年急忙就要走,林朝英开口道:“你先别走,我有事情嘱托你。你是长春真人门下的弟子尹志平吧,你且抬头认认你小师姑。”
李莫愁大惊失色,这个扭捏无比的少年居然就是那个采花大盗尹志平?尹志平听见林朝英说他,这才不情不愿的抬起头,快速的向李莫愁扫了一眼,恰好碰上李莫愁一双如水充满了讶异和震惊的目光,两人的目光有如实质一般在空中一撞,尹志平的脸上飞上两抹红晕。
林朝英知道尹志平的性子,自顾自说道:“我过几天要闭关,我徒儿没人照看,你隔几天就送点蔬菜米面来,若是方便,也帮她浆洗下衣服,不知好不好。”
尹志平讷讷答应:“小子知道了,林掌门吩咐的是。”说完像被人追赶一般,慌慌张张回过头去,跌跌撞撞走了,几次碰到山石,差点被绊倒,李莫愁瞧得有趣,嘻嘻笑了两声,尹志平此时还没走远,听见李莫愁的笑声,脚下更加慌张。
林朝英摸摸李莫愁头顶:“莫愁,算起来你是他师姑,可不能这么笑话小辈人,得有点长辈的样子。”说完顿一顿,像是自言自语:“你这么个不拘小节的人,怎么有这么个徒孙,小小年纪就老学究一般,性子这般扭捏,见不得女人,难道是矫正过枉。”说着摇摇头,拉着李莫愁进去了。
两人回到饭厅,等着阿玉做饭。平时里林朝英二人的饭菜十分简单,不过一会儿功夫就能做好,这次却良久功夫也没见阿玉端饭出来。林朝英去厨房一看,原来阿玉费了许多功夫,倒像是做宴席一般,问起阿玉,她说是给李莫愁接风洗尘,算是进门宴,林朝英调笑两句,就出去了。
此时天色全黑,屋里点上灯,幽暗昏黄的灯光下,石室冷冷清清,林朝英见李莫愁正襟危坐,走到她跟前,握住她手道:“今晚我要跟你师伯研习功夫,不能去陪你。我昨天答允了给你讲故事,现下先给你讲一会儿吧。”李莫愁听了兴致盈然,连连点头。看见李莫愁又有点小孩儿样子,林朝英笑盈盈将她抱在怀里,小声讲起来。
“那女侠喝道:‘让我帮什么忙?’那个年轻的大盗微微一笑,回答她:‘我让姑娘帮我把这两边箱子里的东西对换。’女侠冷冷说道:‘我为什么要帮一个强盗。’大盗像是知道她要这么说,笑盈盈的回答:‘姑娘不是那种迂腐的人,知道我劫金子一定不是为了一己之私,所以一定会帮我的。’说着一揖到底。女侠皱着眉头避开他的作揖,小声道:‘谁知道你是为什么,我只知道你跟你一伙儿的人劫了金子还要陷害村民,要不然我才懒得跟你。’大盗听见女侠说起这个,脸上泛红,解释说:‘我已经劝了我的伙伴。他们也只是一时意气,心中也不愿意的。我们劫了这批金子,是为了反金大业,姑娘也不愿意看着我大宋江山沦为胡尘中。’女侠的弟弟本来一直在旁边倾听,听见这话,哼了一声,他是金人,自然不愿意听见人这么说。”
林朝英虽然没有昨晚说的那么投入,但是说的绘声绘色,一低头看见李莫愁脸上不以为意,笑道:“莫愁,你猜猜那女侠的弟弟说了什么?”
李莫愁脆生回答:“无非是什么我金人可比你南人好多了之类。”说着摇摇头,叹气道:“这世上的人,南人金人,还不都是人,如此固见,本来就落了下乘。昔有秦始皇统一四海,以后也必定有一位英雄能够一统南北,那时候还有什么金人男人的分别。只是这些功过,却不是咱们能够理解的。师父,你接着讲故事呀。”
林朝英咦了一声,对李莫愁这番话大感奇怪。她本来只是见这女孩儿美丽乖巧,又勤奋刻苦,哪知道居然这没有见地。深深的看了李莫愁一眼,林朝英继续讲道:“你说的没错,这个女侠的弟弟,的确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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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官家
第三十八章官家
“那女侠的弟弟说完这话,转身就走,女侠喊了他两声,他头也不回。大盗看着他离去,眼里冷光一闪:‘你这个弟弟,可是金人,那么你也是金人了?’女侠看自己弟弟走了,冷冷道:‘我倒不知道自己哪里是金人了。我朋友里连西域的头陀都有,难道我也是西域的头陀不成?咱们江湖人行走江湖,管那么多官府的劳什子事儿算什么。我们姐弟不插手你这事情,你自便。’说完循着自己弟弟的方向去了。
“女侠找了好几天,也不见弟弟的踪影,这天寻到附近一个县城,看见人人都往衙门跑,索性跟去看看,大堂之上,正在审抢劫金国来使的嫌犯。女侠好不容易挤进人群,看见大堂上跪着三个男人,遍体鳞伤,显然已经上过刑了,其中有一个更是神情呆滞,缩在一旁抖个不停,口中涎水直流,看起来居然像是个傻子。大堂上坐着的官老爷好不威风,惊堂木一拍,大肚子一挺,下面的衙役就一个个大喊着:‘开堂,威武。’
“那官老爷还没开始审案子,先喝了两口热茶,悠闲说道:‘把证据拿上来。’只见几个衙役从后院拖来一堆散碎的木片,女侠看这些木片略微有些眼熟,再细细一看,可不是那些装金子的木箱么?只是不知为何被摔成了碎片。那官老爷看见衙门外围观的人甚多,心头高兴,脸上泛着红光,又拍拍惊堂木,喝问堂下跪着的人:‘你们细细交代,你们是怎么作案的。’女侠看的奇怪,这几人明明不是当日她遇到的大盗,而且看起来也不像是有功夫在身的人。堂下跪着的人听了,慌忙答道:‘青天大老爷,实在是我们贪财,这才一块儿去劫了金子,不想路上马匹发狂,自己落下了山崖,所以才有这些箱子碎片。’
“那官儿听见这三人在众人面前招供,心头高兴,拿出早就写好的文书让他们签字画押。前面两个人还好,那个一直在瑟瑟发抖的人一看文书,厉声尖叫:‘我没杀人,我没劫金子。我只是个秀才,你们抓错人了。我没杀那四十多个人。’边说边舞手舞脚的挣扎。另外两人一听,也大惊失色,对着县官磕头连连:‘老爷,青天大老爷,当初你说的是只要我们招认了劫金子,就放过我们,如今怎么改成我们杀了四十个多个人,老爷,我们冤枉啊。’听见堂上叫冤,县官眉头一竖,怒道:‘你们这群刁民,既然金子是你们劫的,押送金子的人怎么会不是你们劫的?难不成这金子自己长腿能在路上走不成?况且你们刚才已经认罪了,现在居然敢翻供,实在是该当死罪。还不快点画押。’下面的三人哭嚎连连,死活不肯承认,这时候一个小衙役从后堂过来,附耳在县令耳边说了句什么,县令的脸色大变。
“女侠的内力高明,虽然那小衙役刻意压低声音,但是女侠仍然听个清楚,那衙役说欧阳大人还有一盏茶功夫就到。这县令听完这话,对着师爷招招手,使个眼色,师爷会意,让几个衙役放下水火棍,上前硬掰着那几人,将他们的手印摁好,然后拖出门去。外面的百姓看见这一幕,口中虽然不敢言明,但都知道这是冤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