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不幸又哼起儿歌,好像刚才没有发生任何事,那歌声很单调,并不悦耳,但音色中却充满了祥和。
在她目前的精神领域中,似乎没有不祥和的事。
“叶大侠!”梁士君在叶伯庭的卧室门外,道:“发生了一件非常不幸的事。”
叶伯庭正在独酌,独酌时他总会思念他的儿子。江涵一直没有下落,他以为世上没有比他儿子十指被弄断了九根半更不幸的事了,所以他连头也没有抬一下,道:“什么事?”
梁士君好歹也是一派之主,如此低三下四,不过是为报子仇,没想到黄氏兄弟在此受到重视,他的仇不知何年得报。
他很后悔,却又不能说来就来,说不干就不干。
梁士君道:“本会护承在本庄大门外桥上,发现了一具年轻人的尸体。”
叶伯庭陡然一震,一听说年轻人,他就本能地想到他的儿子。现在他也知道下堂妻江杏已为儿死,也听到死的方式。他再狠再毒,老婆为儿子死得如此之惨,也不无感动。
他沉声道:“是谁?”
“初步认定是大少爷‘二五八’……”
叶伯庭忽然站起,道:“怎么死的?”
“很怪!他的下部……已不见,似被人连宰丸都割去了。但是……却又好像不是下体流血过多而死,而像是毙死的。”
“毙死的?被人扼死的?”
“似乎不是,因为他的颈上没有扼痕。”
叶伯庭大声道:“那怎能证明是毙死的?”
梁士君道:“由于他的面孔发紫,双目突出,却又不像中毒。”
“走!”叶伯庭匆匆和梁士君出庄,桥上有人看守尸体。正如梁士君说的,下部全被割剜去,血肉模糊,剜下来的下部,却不知丢在何处?
叶伯庭心照本宣,“二五人”常和江涵走在一起,嫖妓、奸淫良家妇女不当一回事儿。
这现象不问可知,必然是被害的女人下的毒手。
叶伯庭发现“二五八”的口微张着,翘开望进去,喉头塞着东西,在死者喉部一捏,“卜”地一声冒了出来。
居然正是下部失去的东西,八成是被人塞入喉头噎死的,可知行凶之人恨到什么程度了。
万恶淫为首。叶伯庭自己虽非好色之徒,却自儿子及“二五八”身上获得了印证。
“快点抬入庄内。”叶伯庭下令,梁士君指挥部下抬入。
在这儿除了正副会主之外,也就数着叶伯庭了。他首先进庄,报告了会主。
梁不凡出了庵门,发现不远处树下有人向他勾勾指头。
梁不凡看清之后,心头大骇,原来是“怒堡”堡主黄世海,
跑,绝对跑不过对方;不跑,包死不活。
如果退回庵内,必然连累石丽人,他宁死也不会这么作。
现在他只有佯作不识,掉头向相反方向走去。
衣袂声传来,黄世海迎面拦住道:“梁不凡,你刚自尼庵中出来的?”
“是啊!”
“干什么?”
“拜佛。”
黄世海道:“是你找她,还是她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