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即刻派出人,前往长安,奏报此事,排查是谁胆敢在这里对本王出手!”李宽回到驿站,向着侍卫统领吩咐道。
“末将领命!”侍卫领躬身应诺,然后出去安排了。
李宽快步的来到驿站后面的客房,李丽质现在还在那里睡着呢!到了后院,还好这里没人袭击。只有那伺候李丽质的两名宫娥吓得不轻,但是却从未稍离李丽质的床榻。李宽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来到床前。
李丽质还是睡得非常的香,小嘴嘟着,不时地眨巴一下。长披散因为温暖而显得红润的脸颊,娇俏的容颜让人顿觉惊艳。此时小丫头正毫无所觉的继续着她的美梦,李宽嘴角翘起一个弧度,这样就挺好。
是夜,守在李宽和李丽质房前的侍卫明显多出不少,一个个都严阵以待,不敢有丝毫的放松。直至天光破晓,侍卫统领才舒了一口气,要是这两位随便出了点啥事儿,哪怕是擦破块皮,他们这些人恐怕都会被责难一番。
“可否有消息?”李宽起得早,洗漱锻炼一番之后,端坐在驿站的大堂之内。横刀从腰间取下,置于桌上。面前是一碗小米粥,还有一碟白面馒头。就着咸菜吃得正香,见到候于院外的侍卫统领,李宽出声问道。
“暂时没有丝毫有用的消息,而那几个被斩杀的贼人,也无处查明身份!”侍卫统领有些低沉的说道。
“也就是说,是谁昨夜袭击了本王。惊扰了长乐公主你们是一点都不知道?”李宽有点不悦,虽说只过去了一夜,时间稍显仓促。可是这些侍卫全都是千挑万选的,对于蛛丝马迹的追寻因当时非常的熟稔才对,岂会没有现?而且那侍卫统领在回答的时候,明显有些躲闪和底气不足,看来是有些事情被他隐瞒了。
“应该不是如此吧!真的不说?”李宽手轻轻的放在桌上的刀鞘上,声音冷冽了不少。
“非是卑职不说,而是不知从何说起!这些人全都被毁了容。面目完全看不出来了!手中的武器也没有标识,如何寻找?”侍卫统领双手抱拳,躬身下拜道。
“算了。不说我也知道!”李宽沉吟,不再言语。昨夜那袭击者的领曾厉呼了一声‘东西在他身上!’李宽就明白那些人居然现了他的布置,而且还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前来这里截杀自己,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或者说是有恃无恐?
李宽心念电转。同时又想到了另一个可能,这些人或许不是为了那东西来的,而是有人借机生事,想要除掉自己。那么又会是谁呢?自己那几个兄弟?或者说是别的什么人?李宽想了很多但是却又没有丝毫头绪,有些事情或许你猜测的到,但是却又无法说出口,没有证据那一切都要按照既定的规则来进行。所以这个猜测李宽只能在自己心里想想作罢,无法宣诸于口。即便说出来。也只是自寻烦恼被别人抓住痛脚罢了。
“算了,你们接着查下去。这些人身份定然不简单,身手了得不似常人!定然是军中精锐,或者是世家大族圈养的死士。”李宽不再纠结这些事情,端起小米粥轻轻的喝了一口。
“诺!”侍卫统领放下心中大石,躬身应诺。
“去吧!今日我们就要回到长安城了,这一切想必父皇已经知晓,该怎么做就让他老人家来作决定好了!”李宽说着,站起身来,转回后院去了。
李丽质睁开眼睛,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身上盖着温暖的棉被,腹中感到一阵饥饿。
“这里是哪儿?”李丽质出声问道。
“回禀公主,这里是距离长安城五十里的一个驿站!”伺候在一边的宫娥立马回答道。
“二哥呢?”李丽质记得在睡着之前是和二哥李宽一起在小灰灰拉着的雪橇上面,之后迷迷糊糊的靠在二哥怀里就睡着了,醒来就到这里了。
“楚王殿下正在园中赏雪!”宫娥柔声回答。昨夜生了不少的事情,李宽一直在李丽质房前守候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才会房休息,一大早又早起训练,这位楚王殿下还真是刻苦。两名宫娥对于这位没什么架子的皇子心中都抱有一定的好感,并且觉得自家公主有这么一位爱护她的哥哥十分的高兴。
皇宫大内一直都是龌龊横生的地方,虽然自家主子是圣上最喜欢的女儿,但是却也因为受宠所以敌视她的也不少。好多人都想看着她出些状况呢,哪怕在圣上面前,她们和自家主子是亲密无间的好姐妹,但是越是如此就越让李丽质感到背心冷。作为李丽质的身边的贴身侍婢,两人可是对这些丝毫都不陌生。这个时候要是有一个坚定的盟友,最好是强悍的皇子王爷,才有最大的安全保障。
现今圣上正值龙精虎猛的年纪,所以一切的小手段全都是在暗地里悄然间进行的,不然引得龙颜大怒,谁都吃不了兜着走。这种暗潮汹涌的情景现在越演越烈了,最开始的时候,所有的皇子皇女们都还年纪不大,懂得不多,大家还能其乐融融的在一起玩耍。可是这几年下来,大家都明了事理了,却显得生分了,一切亲情在那些利益面前都显得很是单薄。
“走,去找二哥!”李丽质从床上爬起来,在宫娥的帮助下,穿上衣服,然后就去找李宽去了。
雪花飘忽着,轻盈的身姿在风中打转。悄悄的落在树梢,慢慢的积成雪白的一层。李宽站在树下,看着飘落的雪花,心中感概不已。又是一年过去了,十年了,马上就十年了。时间真是过得快啊!记忆中母亲的脸已经变得有些模糊,可是那双带着浓浓关切的眼眸却是越来越清晰,甚至深深地铭刻在心里。
“二哥,在想什么呢?”一个清脆的声音将李宽的思绪打断,李丽质从房里走出,见到站在雪地里的李宽,身上已经有些雪花堆积,看来是站了良久了,铠甲上甚至结出了些许的冰甲。
“丽质,昨夜睡得好不好?”李宽展颜一笑,俊逸的脸忙带着些许沧桑,看着快步走过来的俏丽女子。
“睡得可舒服了!”李丽质也是笑颜绽开,嘴角含笑的回答。
“这么大的丫头了,还不知道打理自己,瞧这头乱的!”李宽伸出手,五指轻柔的拨弄着李丽质头上散乱的青丝。
“二哥你帮丽质再梳一次头好不好?”李丽质撒娇的说道,小手拉着李宽的手臂。
“真是的,受不了你了!”李宽冰凉的手在她的翘挺的小鼻子上轻轻地刮了两下,然后笑着说道。
“好不好嘛……”李丽质娇声的摇晃着李宽的手臂。
“回房间坐好,二哥帮你梳头!”李宽无奈的抽回手臂,话说回来好久没和这小妮子这样亲密了,上一次还是两三年前了吧,那时候李二刚登上皇位,一家人还没有完全的进入各自的状态,李丽质还少不更事。可是转眼就已经好几年了,当初的小小萝莉变成了现在的亭亭玉立的少女,懂得多了也变得生分了。
简陋的房间里,一个小巧的梳妆台被摆放在桌子上,一面黄铜的铜镜磨得光可见人,里面的人影虽不说线号必现,却也能看得十分的清楚。这个时代虽有玻璃,但是多是彩色的琉璃。还远远达不到制作镜子的标准,所以铜镜成了妇女们梳妆的必备之物。小巧的梳子自身散着一股子沁人心脾的淡淡香味,似乎是沉香,又像是黄花梨。
李宽进屋后抖了抖身子,拍掉身上的积雪,然后让李丽质坐在铜镜前,解开她系在头上的粉色丝带,柔顺的长就像瀑布一样的倾泻在她的背后。十指轻柔的拨弄,像丝绸一样的光滑,几乎把握不住。
拿起梳妆盒里的梳子,一下下的帮小丫头梳着头,柔顺的秀在李宽十指之间滑动着,一梳到底,没有丝毫的滞涩感。
李丽质感受着李宽的动作,俏脸上一片宁静,闭上了双眸,满脸的怀念,只是一滴泪水却是悄然的在眼角滑下,留下淡淡的泪痕。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舒缓,什么遇袭,什么归程,在这一刻都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两人就这样享受这一刻的心与心之间的靠近,不需言语表达,不要眼神交流,只需要静静的感受彼此。
但是不管怎样,时间还是不为人停驻片刻,该要面对的还是要去面对。虽然能偷得一时半刻的闲暇,却仍旧要回到各自的生活轨道中去,所以在宫娥的催促之下,李宽放下了梳子,用丝带将小丫头的秀束住,只束缚住中间的一束,其余的披散下来,这是李宽最喜欢的一个型,虽然不像这个时代的女子那样显得端庄,可是却又有一种别样的洒脱。这个型最开始被李丽质称为懒人专用型。因为实在是太过简单了,只要抓住中间的一缕头,然后扎起来就行,这样的型实在是懒到令人指。可是现在再来看,这型却是让她倍感亲切,脸上显露出一丝怀恋的笑容,嘴里娇声道谢,柔美中又不失一种大气洒脱。
“好了,该启程了,今天就到长安了!”李宽甩掉那些无谓的想法,径直走出了李丽质的房间。来到官道之上,开始给小灰灰套上绳索,这大狗就是好,跑得比起马拉雪橇快得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