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纳当机立断地按停了催眠录音。
于是,贝尔纳会长一扫来时的兴师问罪的态度,连原本打算借题发挥趁机打压一番这个塔图家最后一个血脉的计划,都忘得一干二净,兴冲冲地甩出一打钞票。珍惜的收藏好录音文件,便带着保镖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心理诊所。
薛菡菱站在窗前,轻轻掀起了窗帘一角,看着贝尔纳会长的豪车张扬的驶离她的诊所,眼中一片阴寒森冷。
不可一世的贝尔纳会长,在她看来已经跟个死人没两样了!
在她精心营造的南柯一梦幻境之中,没有足够自制力跟决心的人,是绝对逃不过沉沦梦境,无法自拔的下场。
听了她的催眠音乐,贝尔纳会长食髓知味。只会日复一日地满足于在他自己梦中的醉生梦死,然后会不自觉的不断延长自己的睡眠时间。直到最后,变成一个连醒都不愿意醒来的活死人……
这是薛菡菱第一次尝试将催眠术跟幻境结合,并辅以弗莱德大师的脑电波作用力的影响力,而设计出来的一套天衣无缝的陷害计划。
在对贝尔纳会长的催眠回溯过程中,薛菡菱亲眼所见他犯下的一桩桩罄竹难书的罪行之后,薛菡菱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这样的方式,为像老塔图一家人那样被贝尔纳谋害过的人家,讨回一个公道。
那卷催眠录音就是薛菡菱亲手送给贝尔纳的精神毒药,每个人独一无二的特殊脑电波频率,决定了薛菡菱这场设计的天衣无缝,毫无破绽!就连警察最后也查不出任何跟她有关的联系,因为这个催眠音乐只会对贝尔纳一个人有效,旁人听了毫无影响,就连百分零点一的误伤可能都没有。
完成了这一切之后,薛菡菱的目光落在了她催眠诊疗室里的十字架上,那是布鲁诺牧师特别送给她,代表了教会赞赏有加的证明标志。
大公无私,德高望重的布鲁诺牧师,才真的是隐藏最深的敌人!
薛菡菱怎么也想不到,她以埃莉萨的身份回来,最感激之人就是这位仁慈善良的牧师先生,却不料,就连布鲁诺牧师都会参与对她一家的陷害计划,明显还是主谋!
因为,镇上几乎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有一个使者前来,布鲁诺牧师就是负责跟使者接洽之人,这位神秘的使者,确实连贝尔纳会长都没有见过!
这位使者大人在贝尔纳的印象中,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他几乎无所不能,不论是天灾,还是**,只要布鲁诺牧师提供给了他足以令他满意的人员,使者大人就会解决le镇上的一切麻烦。
不要钱,也不要东西,只要足够的人,并且不是什么人都要,在他们提供的人选里面,还要由这个挑剔的使者大人亲自挑选过的人员,才算过关合格。
而这场活人交易,似乎已经传承了很久很久,就像一种古老的献祭仪式一样,用活人当了祭品,换来一段很长时间的现世安稳。
当le镇的发展越来越平稳之后,这些人员选择权就悄然开始变质了,原本只是寻找一切无依无靠的孤儿,或者自愿接受外雇的人选,变成了贝尔纳会长排除异己的最有效手段!
因为在薛菡菱回来之前,从来都没有一个被使者大人带走的居民活着回来过!
薛菡菱似乎有些明白,为何贝尔纳会长竟然会自投罗网般地对她百般试探,很显然,他更关心的确实是埃莉萨被使者大人究竟带到了什么地方?
而薛菡菱更感兴趣的却是,这个使者究竟是谁!
能给她答案的,只有布鲁诺牧师。
直到薛菡菱面容肃穆的端坐在布鲁诺牧师面前的时候,她的心中还有一丝庆幸,幸好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冒牌货。
既然对方根本摸不透自己的底牌,她不妨试一试空手套白狼——因为布鲁诺牧师跟贝尔纳会长不一样,他整个人从生活习惯,到性格偏好,几乎毫无破绽,这么一个无欲无求的人,除了对她离开之后经历未知的好奇心以外,薛菡菱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引起布鲁诺牧师足够的注意。
“埃莉萨小姐,我一直在等你来找我——尤其是得知贝尔纳在您背后搞出来的那些小动作,我就知道,您很快就会找到我这里了!”布鲁诺牧师面容平静的开口。
薛菡菱微微眯起了眼睛,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只一个照面,她还没开口,主动权便在布鲁诺牧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之间悄然移了位。
“要不怎么有句话叫,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我也想不明白,您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容忍像贝尔纳这样恶劣的人,当您的合作伙伴!”薛菡菱同样语气淡然的回应。
“您果然非常聪明,埃莉萨小姐。我想,这至少说明了被带走的这些年里,您至少没有虚度光阴,还接受了良好教育,看起来也没有受多少苦……这或许能让我这些年的罪恶感减轻一些!”布鲁诺牧师丝毫不以薛菡菱的敌视为意。
薛菡菱抬起眼眸,直勾勾地看着布鲁诺牧师依旧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激愤之情令她的脸颊有些发红。
“牧师先生,不要试探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