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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文小说>那年那月大雨倾盆满街送伞的人 > 第7部分(第1页)

第7部分(第1页)

高强的,然而,他的修养又是特别的好,从来没有伸手和别人动过武,非但如此,他还常常的教育南关的一些习武的后生,要谨尊武德,不能恃强凌弱。他除了这些独到的特点外,到了老年,他最大的爱好便是关心国家大事,他喜欢看报,但凭他那一点汉字的底子,又往往对某些事理解不了,在这个大部分都是文盲的南关里,他又没有谁可去询问,有时便凭着自己的聪明,擅自推测国家大事,但有时凭着他几十年的人生经验,他又能分析得非常正确,他这方面也很得南关人的佩服啊!自王文广两口子下放回南关后,他便找到了帮他分析问题的老师了,他常常拿着一张报纸往文广家里跑,有些不认识的字,吃不准的问题,他都会很虚心的向这两个比他小一辈的年轻人请教,对有些问题,他还会提出自己的看法,和两个年轻人争论。

这天,他也是对突然出现在南关的那么多的北京人有问题有点没吃透,晚饭后,便拍打着文广家的木门喊了起来:“文广在家吗?”

“在家,谁啊?”文广边回答,边很快的跑了出来。

“噢!是俺先生舅啊!有什么事吗?”

一边的文广的父母急忙走过来给他搬了个椅子,一边给他打着招呼说:“是他舅来了啊!吃饭了吗?再吃点吧!”

“我是吃过饭来的,就是来找文广问一件事的。你们别忙了,我站站就走!”

“啥事啊,舅?”

“这几天咱这里出出进进的来了不少的北京人,你见到了吧?”

“见到了,的确是北京人,和洁生的口音是一样的。”

“他们是干什么的啊?该不是来搞三反五反的吧!”

“我天天在学校里教课,我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来干什么的,明天我到大队里打听打听再回你老人家吧!”

二人于是便结合当前的形势,开始对这一奇怪现象猜测起来。

正当他们漫无边际猜测时,南关的第二位能人,也是最爱关人国家大事的杨中亭老人推门走了进来,他进门一看先生也在这里,便给先生打着招呼说:“杨先生也在啊!”

“是的,我就是来问问文广,咱这里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一下子来了好些北京人啊?”

“我也是来打听这件事的,我一看到他们我就害怕,我就时刻等待着大队里的广播喇叭叫我们,凡是有个风吹草动的,我们十几个南关的特殊人都不敢再到什么地方去了,都是竖着耳朵等待着大队里的传唤啊!你说这事奇怪不奇怪,他们都来了好几天,光看见他们在街上走,但大队里一直没通知我们几个到大队里集合啊!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呢?”

杨中亭出身于地主家庭,是南关的几个地主之一,实际上他们家在解放前并非象电影上和戏上所演的那么坏,全南关的人都知道他们家是好地主的,他们家有地,有粮,在解放前经常接济穷苦人家,王文广的父母就不少受到他家的帮助,所以,不论是他们家的成份如何,两家的关系都一直是保持得最为亲密的。南关的大多数上了年纪的人,也都知道他们家的情况,他虽然是地主,但却倍受南关人的尊重,只有一些小孩,每每见到他和十几个地富反坏右分子一起戴着高帽子游街时,会喊着:“打倒地主!”这样的口号。但每次让南关的大人们看到时,这些孩子们免不了回家挨上一顿训,家长都会说:“可不能胡喊,咱家以前多亏了人家了,别学那些忘恩负义的话。每到此时,小孩们也都会委曲的辩解着说:“那学校的老师就是那样教的,人家也都喊的,不光是我自己啊!”

“放屁!别人喊是别人的,咱不能喊!他还是你老杨爷,以后可不能再喊了啊!”

对杨中亭这样的人来说,是每逢什么运动来临之时,都先做好的挨斗的准备,天稍凉一点,便穿一件破棉袄到大队里集合,因为,怕挨绳子捆啊!

今天他来文广家也是打听这件事的,他乐哈哈的对文广和杨医生说:“我是把我那件破棉衣又找了出来啦,好等着他们捆啊!”

杨先生说:“这几天我都没听说什么事啊!我也看了报纸了,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大事发生啊!”

“这些事报纸上还能说吗!不定又发生了什么事了呢!反正我是准备好了,我们几个黑家伙恐怕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大队里喇叭一响,我们就去集合呢!”

几个人考虑来考虑去的,就是想不出他们这些人究竟是干什么的。

就在他们坐在院子里胡思乱想之时,一位近三十岁的农村妇女推门走了进来,她一面往里走,了面喊着:“妈!我来了!”

文广的母亲门也没出,便对她说到:“你进屋来吧!我正和你嫂子在照看小孩呢!”她一边和坐在门前的两位老者点头问侯着,一边往屋子里走。

她是文广的母亲所收的干女儿,就在南关的南头住,她是因为和文广的亲妹妹是干姐妹,所以,她就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文父母的干女儿了。

几个男人因都是她的长辈,所以,也只是向她点点头示意一下,她便急步进屋向她干妈汇报她近期所见到的事去了。

她一进屋后,先抱起小孩逗弄了一会儿后,说:“妈,你看我拿的这件衣服好看吗?这是刚来咱南关的那些北京人送给我们的。”

“噢!是怎么回事啊?他们怎么送你衣服啊?”

“是这样的,他们这些人有几十人,都在我们南边的一个岗子上紧挨牲口屋的几间空房子里住,他们也都属于我们生产队里的人了,昨天已经和我们一起干活了,都不会干,还得我们教他们,和我抬一条杠子的那位女的,和俺嫂子说话一模一样的,可好听了。他干完活后到我们家去看看,她今天一到我们家,看见俺家的那种情况,她就二话没说,把她带来的衣服拿了几件给我们了,我这是想让俺嫂子看看这是什么布料子的,就象咱这里的烂麻袋片似的,硬棒棒的。”

说完,她把随手带来的那件衣服先是交到她干妈的手里,让她的干妈先看了一会儿,她干妈看了看,也没弄清是什么布料的,便顺手把这件衣服递给了郑洁生。

郑洁手连看也没看的就对她说:“小凤啊!这是件毛尼衣服啊!是好衣服啊!她怎么给你这样的衣服啊?”

“她看我家穷,我又生了几个女孩子,她看着可怜,便拿几件衣服给了我。”

“那他们都是干什么的啊?”

“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他们现在都是我们队里的群众了,听他们说,好象是来五七干校锻炼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是五七干校,估计他们都是北京的大官啊!但现在可能都犯了错误了,不然的话,怎么会让他们从北京一下子给贬到了咱这里呢!”

“噢!原来是五七干校的啊!听说过,但咱们这里哪有什么干校啊!这样吧!你出去给你哥他们说说吧!他们正在谈论这件事呢!”

小凤很快的把这件事告诉了外面坐着的几个男人,杨先生首先很似明白的说:“噢!原来他们这些人也是下放到咱这里来干活的啊!但咱这里没有五七干校啊!”

“也可能是五七干校里都住满吧,剩下的这些人就让他们到咱这里来了,这也等同于五七干校了。”

一边的杨中亭接着话头说:“这样一说,我们这几个黑家伙,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他们也是被贬下来的,可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我估计着也和我们这些人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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