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是淡淡的琥珀色。
当地人都知道,那是不能靠近的一块地方。就连附近的猛虎野兽也会主动保持距离,牠们的本能嗅得出来,里头有一种生物,比牠们更危险也更强大。
那里其实和其它地方的雨林没什么不同,一样是大树、藤蔓、蕨类所构成的密林,往下看是青苔与湿土,往上看是覆盖住天空的绿荫。
唯一的不同点是,那里长着一种不知名的花。
白色的,花。
身为植物研究者的刘重志第一次看到这异象时,全身兴奋到颤抖了起来。
在热带雨林中随处可见的密林中,他见着了第一次看到的花朵。
一朵朵小小的白花,布满在树林间。
这是新发现的花种吗!?刘重志怀疑自己作了梦,用手背揉了揉眼睛……这一揉,眼前的花朵竟然全都消失了!
怎么回事!?刚才的小白花不见了,相对的地上树上躺了一个又一个的孩子。
真的是孩子,全身赤裸,一个个从三到十二岁左右的男孩子或躺或卧,或倚或坐,不知是死了还是睡着,动也不动的在地上或树干上。
“这是怎么回事!?花呢??”植物痴的刘重志慌了,顺手推了推一个最靠近他,上半身倚靠在树干边坐着的男孩子。
就在他触碰到男孩肩膀的那瞬间,孩子睁开了眼。
缓慢的,就像花开一般,露出一对紫色的、魔性的眼瞳。
但刘重志根本没注意这些,他只顾着问那孩子说:“这附近不是有白色的、小小的花吗?我刚刚才看到的,你知不知道?”
孩子随着刘重志挥舞的手指瞧四处望了望,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到最后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你是……哑巴吗?”刘重志这才发现到,自己好像做了件很失礼的事。
孩子点点头,望着刘重志的眼瞳内隐藏着一抹期待。
“这样啊……那我自己再去找找好了。”说完,刘重志竟是就要这么离去的模样,孩子一惊急忙握住他的衣摆。
“怎么?你要跟我走?”也许是研究家的神经体系跟常人不同,到现在为止刘重志都不觉得这景象有多奇怪。他在雨林中,同时四处躺着一群赤裸着白皙身体的孩子。也许对象只要不是花,对他来说都只是一种背景色吧。
于是,刘重志只是握着孩子的手,让他站起来,然后拉着他离开。
因为他的目光一直直视着前方,所以,他没有注意到在身后,孩子随着他迈出第一步时,有一条肉眼看不到的细线从土里被拉了出来,然后,快速的往前一伸,贴在刘重志的脚踝上就消失不见了。
辛苦了一整天,刘重志还是没能找到那群居的小白花。很是失望的他只好牵着孩子的手,回到他盖在雨林里的帐篷。
进了帐篷点了油灯,他这才注意到孩子似的问:“你跟我了一天也累了吧,要不要吃点什么?”
可是孩子看到他拿出来的干粮后只是摇摇头,刘重志也不觉得奇怪,这种干粮连他自己都觉得难吃,小孩子怎么会喜欢。于是他也不在意,自己一口接着一口啃掉一包随身干粮后,喝几口水便从一旁的行李袋中拿出笔记计算机,开始记录起今天的成果。
在一旁被忽视的孩子,乖巧的贴在刘重志的身边,但脸上已经微微露出不满的表情。
这也是,毕竟被猎物从头到尾忽视的感觉实在不好。
于是在夜里,在刘重志满足的陷入深沉的睡眠中,做了一个梦。
至少,他自己觉得他做了一个梦。
梦中,有着什么很轻很轻的东西压在他身上,磨擦着他的全身。
湿热的什么贴在自己嘴上,还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花香。
刘重志只觉得那味道入鼻舒服的紧,加上身体被这么轻揉挤压也是一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