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李承启得知此事,会像自己一样想得深远。这就够了。
霍青迟疑片刻,终于应了“是”。再抬眸,只见远处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朝听水居的方向走了去。他立时变得警惕,悄声示意了沈嫣。
现在已是夜深,但不知是何人?
沈嫣随霍青跟了过去,走近了借着月色一瞧,分辨出那是大山端着一碗什么东西要去听水居。
既然是大山,便不是什么危险的事,不过行色可疑了些罢了。沈嫣吩咐霍青退下,独自跟了过去。
大山到了听水居还是左顾右盼,进安阳平的屋子前更是四下张望,确定无人了才敲门进去。
沈嫣一直来到门口,躲在了廊下暗处。
“主人,药刚好,快起来喝下吧。”
沈嫣从不知,安阳平还需服用什么药物!
屋里沉静了许久,安阳平将药喝下了。
“这药都喝了一年多了,主人的元气也不见恢复一二,怕是不管用的。”大山突然说。
“我这身体,能维持平常人的样子活这几年已是不错。”安阳平话语轻松,更像是安慰身边人的口气。
大山没再多言,收拾了东西告安了。
外面沈嫣藏于廊下心惊肉跳。原来,安阳平的身体一直不好,甚至论年头在活着。是那次拼了最后的气力为李承启诊治的结果吗?
她的眼圈也红了。待大山离开后,她欲行推门而入,但这个动作却滞住了。安阳平有心隐瞒,她又何必拆穿?这样闯进去质问一切又有何意义?只会让他把自己推得更远推得更快罢了!
一个月的期限很快临近。
安阳平对沈嫣,始终是淡淡的,只当她在倒贴,他可不负责回应。
诚然,只要是个有血有肉的,沈嫣事无巨细皆亲力亲为的举动,也足够温暖人心的了。他表现漠然,不过是一开始就做了狠心的打算。
这天,吃着她亲手做的菜肴,他漫不经心提醒她:“还有两天便是你说好的一个月之期了。”
听他这么说,沈嫣笑着,却是没有言语,似乎并不紧迫的样子。
“你莫不是出尔反尔,做了食言的打算?”安阳平看她这样,只觉她是要耍无赖了。以他对她的了解,她是绝对做得出来的。
“我做的饭菜可好吃?”沈嫣并不搭话,双手叠在桌上,一脸认真问他。
她的样子,竟让安阳平想到了她为自己亲手缝制的那件月白色斗篷。
那斗篷,还被大山偷偷地藏在了箱底。他也是年前天冷偶然看到的。前尘往事已不能勾起他的情思,他才没往心里去,也才将它依然留着。
他避开目光,轻吐二字答了她的话,“凑合。”
沈嫣更是高兴地笑,全然不把两日后的期限放在心上,兀自该干嘛还干嘛,好似心中早有盘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