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着头,嘴里叼着羊草,莫小鱼、康纵以及祐祐穿着艺术节的白色T恤躺在城市郊外的大坝上,哗哗的水声,左边入右边出,青春穿流不息。康纵说的话小鱼一个不留神便没有听清,便随着脚边的水流向了远方,他突然担心那些在岸边玩耍的孩子会不会因此拾掇了他们的秘密呢?
青春的开放只是一瞬间,不是你一直过着的,而是你突然觉得的。莫小鱼仰起头,辨别声音的来处。
青春的开放只是瞬间,是否等价于成长只是瞬间。
从另汤回到湘南,那场樱花雨被莫小鱼形容成了人间奇迹,堪与世界十大奇观相提并论。
"大哥,你确定你去的是另汤吗?实在没有你形容得那么过分吧。"祐祐一边洗漱一边漫不经心和刚回到家的小鱼讨论。而康纵则坐在电脑桌上一言不发地看歌词,不知如何面对莫小鱼。
"那简直就是一场樱花的暴风雨,真是小孩的脸说变就变。"莫小鱼满肚寻找适合的词语去进行贴切形容。
"喂,这个年代很少用小孩的脸去形容变化快了吧,你还是学中文的呢。看你这么激动地形容樱花,估计多半是想掩饰樱花背后的奸情吧?"
"啊?……还好吧……哪有什么奸情?"莫小鱼语塞,所谓的奸情是什么呢?在他的理解里,奸情就是不能对任何人说的,既然不能说,那到另汤确实有些事是不能说也无法说的。看康纵一个人低着头看歌本,莫小鱼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脑袋,说:"布丁挺喜欢你的,改天约我们一起吃饭,如果谈上了可别忘记我。"
"哦。"康纵神色低落,虽然他也一直试图告诉自己要开心,千万千万不要因为自己而影响了大家的心情,但是关于莫小鱼既定的未来他还是把眼泪滴落到了眼镜片上,然后滑落到了身上。一滴又一滴,就止不住了。
必须要说明的是,这是康纵第一次在莫小鱼和祐祐面前哭,祐祐张了一嘴的泡沫哑口无言,过了半响才找到一点笑点:老鸨哥,咱们的姑娘们没有全死,你哭什么??
"姑娘死了你也不用这么哭吧。"莫小鱼蹲下来,仰起头看康纵,"你究竟怎么了?"
"嗯,没事,只是突然有点感伤,因为我的保送下来了,下个月我就要去日本东京医科大学了,所以有点舍不得你们俩。"康纵正准备大吸一口气缓定神情,突然后胸就被祐祐一掌打得五脏俱碎,"你怎么不去死啊,有这么重大的喜讯还装小娘们,我还以为姑娘们全死了。赶紧,赶紧给我洗干净了,带我们出去HIGH一顿。我要吃大餐,莫小鱼呢?"
"好啊,随便你们,我都没所谓。"莫小鱼脸上露出了喜悦。他当然替康纵高兴,要知道东京医科大学是世界上最好的医学院之一,能够去那深造除了康纵的父亲有两把刷子,当然与康纵本身的能力是分不开的,按照小姑娘们的说法就是:那可是医学院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家世又好成绩又好长得又好人品又好的人呐。
布丁能够喜欢上他,自然也是有原因的。可是,康纵下个月就要去日本了,那……
"那个,康纵。问你个问题?"莫小鱼突然想问问题。
"小鱼,那个……"
"其实……"两个人同时开口,空气突然凝结。
"你先问吧。"
"你会回答吗?"祐祐用毛巾擦净了嘴角的泡沫,把最里层的纱帘拉上,让房间显得不那么明亮,然后知趣地走开,留下一句:"你们小两口子要好好谈啊,势必要给我一个举国欢庆百姓沸腾以及每个人认识你们和我认识的每个人都必须要喊:WOW!!!的答案哦!哈哈哈,谈不拢也可以算上我一个。"
"无聊……吧。"莫小鱼朝祐祐离开的方向喊。
已经从"好笑"变成"无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可恨"呢?
"你要问我什么?"康纵努力不去想别的问题。
"你先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