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研究着他为什么如此神色黯淡,他只是看着我们头上纱帐的顶篷,并没有看我。他的表情像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我浑身一哆嗦。
“Edward,”我奇怪地哽咽了下才把话说出口,“怎么回事?出什么问题了?”
“你一定要问吗?”他戏虐的语气听起来很强硬。
长时间没有安全感的我养成的第一反应就是,我又做错了什么。我好好回想了番昨晚发生的事情,但是什么不好的迹象都没有。这一切发生得远比我所预期的要简单得多;就像两块吻合的拼图终于契合到了一起。这也给了我一个小小的满足感——我们的身体也像其他方面一样情趣相投。冰与火在某些时候也可以不伤害彼此得共存着。更证明了我是属于他的。
我实在猜不透是什么让他这个样子——令人心寒的挫败感。我错过了什么吗?
他用手指抚平了我额头紧皱的疙瘩。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他低声说。
“你在担忧。但是我不明白。我是不是……”我还来不及把话说完。
他收紧了目光。“你知道你伤得有多严重吗,Bella?这是事实——别试图掩饰了。”
“伤?”我重复了一遍。意料之外的答案让我的声音比往常都高。
他挑了挑眉毛,嘴唇抿成一条线。
我做了个快速检查,本能地舒展一下肢体,曲张一下肌肉。伴随着僵硬而来的是酸痛,看来是真的,有种全身关节都错位了的异样感觉,浑身酸软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是一只水母。但这并不是一种不愉快的感觉。
我气不打一处来,多么美妙的早晨啊,全都被他悲观的假象给搞砸了。
“你为什么那么武断地就下结论呢?我感觉从没那么好过。”
他闭上眼睛。“别说了。”
“别说什么?”
“承认这一点吧,别假装得好像我不是一个怪物。”
“Edward!”我着实担心了起来。他正在把我美好的回忆拉回黑暗中,玷污它。“再也不许这样说。”
他没有睁开眼睛,似乎并不想看到我。
“看看你自己,Bella。然后再说我不是怪物。”
被他的话刺痛了,震惊了。我不假思索地照着他的指示去做,然后大吃一惊。
我发生了什么?我无法理解粘在皮肤上的白色绒毛雪花。我摇摇脑袋,白色瀑布倾泻而下。
我用两根手指拈起一小撮松软的白色雪花。是一根羽绒。
“为什么我身上都是羽毛?”我迷惑不解地问。
他不耐烦地叹了口气。“我咬破了一个枕头。或者两个。那个不是我要说的重点。”
“你……咬破了枕头?为什么?
“看看,Bella!”他几乎咆哮了起来。他抓起我的手——小心翼翼的——拉过我的手臂。“看看那个。”
这一次,我明白他要说什么了。
拂去羽毛后,大块略显紫色的瘀青开始在我手臂苍白的皮肤上一朵朵绽开。我沿着这些痕迹顺势看去,向上到了我的肩膀,向下到了肋骨。我随意在前臂上找了一个出血点按下去,颜色先在戳下去的地方变浅,随后又恢复了青紫。隐隐作痛。
Edward把他的手轻轻地点在我手臂上有瘀青的地方,一个挨一个,动作轻柔得几乎都没有碰到我。修长的手指很称我瘀青的皮肤。
“欧,”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