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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我问苏纹,你说的“正常”是指什么?

苏纹不回答。

我又问她,你和严行到底是什么关系?

苏纹还是不回答。

她起身,拢了拢穿着的藕色半身裙,淡淡道:“话就说到这了,你有什么问题,还是直接问严行吧。”说完,就上楼去了。

严行昏睡在沙发上,身上一件白色T恤满是点点滴滴的酒渍。我盯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

带他走吗?可我能带他去哪呢。他原来根本没有回西安,他一直在骗我,那么他一定不想在这里见到我吧。带他走?可也许我才是个误入者。

我冰冻般站在原地,随喜会馆里冷气十足,我身上一阵阵发冷。

直到一个穿西装制服的侍应员走过来,问我:“苏纹叫你把他带走?”

“……嗯。”

“那就赶紧把他带走吧,”他像是哼笑了一下,“他一直躺这儿像什么样子。”

我只好单膝蹲下,请他帮忙把严行放到我背上。

我背着严行走出随喜会馆,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竟然压得我双腿打颤。空气又闷又湿,乌云已经聚集起来,很快,天空中落下密密麻麻的雨丝。

七拐八拐走出胡同,我脚下一滑,猛地扑在地上。所幸我及时用双手撑住了地面,背上的严行没有摔下来。

然而我满手湿漉漉的泥污,手心被一粒尖锐的小石子划破,渗出丝丝鲜血。雨越下越大。这一摔,把我裤兜里揣着的两百块钱摔了出来,我看着那两张粉亮崭新的百元纸币顺着污水,被冲进下水道。

我背着严行站在大雨里足足愣了五分钟,他醉得仿佛昏死过去,一动不动唯有呼吸沉重。

两百块钱是我上两节课赚的,一节课一个半小时,总共三个小时。讲三个小时的课是很累的,那间屋子很小很闷,我总是一边讲课,手里攥着卫生纸一边擦汗。不——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两百块钱本是要用来买火车票的,我本是打算坐火车去西安找严行的,为了去找他受点累受点热又算什么。

可是现在这两百块钱被污水冲走了,再也找不回来。我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也被冲走了。

我把严行送回他买的房子里,他身上揣着钥匙,我摸到钥匙打开门,将他放到床上。

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有五个烟头,床脚下有半瓶农夫山泉矿泉水和一片被咬了几口的面包,房间的角落堆着几件脏衣服和一双袜子。

看来这一个多月,严行就住在这里。他住在这间离我们学校只有地铁一站地的房子里,向我讲述他在西安陪伴奶奶的生活。他告诉我芙蓉园西门外有一家羊肉泡馍很好吃,他告诉我他在碑林看到落日余晖把天空映成淡淡的紫红色,他告诉我奶奶家楼下那户人家养了只鹦鹉,天不亮就在阳台上“起床啦起床啦”。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骗我——我甚至不知道他对我说的那么那么多话里,究竟哪句是真的。

我把严行的钥匙放在他的床头柜上,转身走出卧室,到卫生间洗干净手上的泥污,然后向门口走去。我可以晃醒他,甚至是用冷水泼醒他,把所有我想不通的问题都问出来。可我竟然问不出口,千头万绪,问不出口。

就在我搭上大门把手的那一刻,卧室里传出严行浑浊的声音:

“一回,对不起。”

我停顿两秒,然后拧开门,走了。

走出他家小区的时候雨就停了,天空中有薄薄的云。没多久,阳光又毒辣地晒在我身上。我走进地铁站,在椅子上坐下,等着冷气烘干身上湿透的衣服。

这个时候我竟然很想抽一支烟,严行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从不抽烟,可我不在的时候,他的烟瘾原来那么大。他独自抽烟的时候会想些什么呢?会想起我吗?

但地铁站里不能抽烟,况且我身上也没钱买烟了。坐了大概半小时,衣服干了,我乘地铁回家。

回到家,甚至没顾得上换衣服,我把剩下的三千三百块钱全部交给我爸。

“你不是要出去玩吗?”我告诉过他我要去找同学玩。

“不去了,我同学说他家里有事。”

“啊?怎么好好地突然有事啊?”

“我也不太清楚,听着是有急事儿吧。”

“哦,那你也别都给我们啊,你自己赚的钱,你留点自己花。”

“不用了,爸,”我冲他笑了笑,“我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咱家紧张,这点钱还是你们拿着花吧。”

“哎,你这孩子……”

“爸我去冲个澡啊,外面忒热。”

八月二十七号我返校,其间的十七天里,严行没有联系过我。我生了一场病,重感冒加呼吸道感染,输了三天液,然后被大夫要求在家静养。我每天要么坐在书桌前看书背单词,要么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像是和整个世界断了音信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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