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台?”
陈宫回过头来,看着吕布,面无表情,问道。
“君侯临行之前,是否答应过在下。”
“若是有兵士胆敢私下劫掠,定斩不赦?”
吕布瞅了魏越一眼,面露为难。
陈宫见状,再次问道。
“是或不是?”
在陈宫的一再逼问之下,吕布只能无奈点了点头。
陈宫于是用手指向魏越及另外数十兵士,说道。
“既然如此。”
“便请君侯执行军法,将其等尽数诛杀!”
“有其等之事在前,想来其余兵士定然会心生忌惮,不敢再犯!”
众将除高顺外,闻言皆是大惊。
吕布亦是面有迟疑。
魏越双目圆睁,怒视陈宫一眼,而后望向吕布道。
“君侯。”
“末将屡随君侯陷锋突阵,数次出生入死,从并州至长安,又从长安至常山,再到颍川、梁国。”
“迢迢数千里,末将皆生死相随,从未离弃。”
“陈宫随君侯不过月余,还两次弃主而走。”
“今日,君侯反倒要信陈宫之语,不念末将多年相从之情,执意要将末将诛杀在此么?”
“这——”
吕布闻之,更是为难。
魏越见状,索性又脱下身上甲胄、衣物,指着上身裸露出的数处伤疤,言道。
“此处伤疤,乃是昔年在长安时,君侯与李傕、郭汜鏖战。”
“末将见有一敌将欲向君侯施放冷箭,而君侯未有察觉。”
“末将遂是上前,舞枪挡箭,因此中敌一枪,留下此伤。”
“此处伤疤,乃是昔日常山之战时,君侯突骑陷阵。”
“末将见有数敌欲偷袭君侯,便回枪而刺,却也因此门户大开,因而被敌刀手砍中一刀,留下此创。”
“末将随君侯多年,不敢说有甚功劳,但忠心却是日月可鉴。”
“君侯若执意听陈宫之言,那便请君侯亲自下手,能死于君侯手中,末将虽死而无恨!”
吕布看看魏越身上伤疤,又看看面无表情的陈宫,为难到极致,半晌都未能说出一语。
“君侯。”
魏续乃魏越之表亲,魏越有难,其人自然也没有坐视的道理。
其人开口劝道。
“昔年在长安、在冀州时,我等皆劫掠过,君侯当时亦在,并不见得是多大过失。”
“况且如今魏越都未劫到什么钱财,便被陈国人扭送至此。”
“君侯若当真因这等小事,就不念我等君臣之谊,众将见之,定然心寒。”
吕布闻言,点了点头,甚觉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