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笑了一下,在李腾旁边的石凳上坐下来。
“军师也来喝上一些。”李腾拿起酒坛,递给陈宫。
陈宫用右手挡住李腾递过来的酒坛,道:“刚才和将士们已经喝了很多了。”
李腾看陈宫拒绝,也不再继续,拿回酒坛,又喝了几口。
陈宫道:“我们大胜公孙瓒,举城欢庆,不知道主公为什么不来参加?”
李腾看着天上的明月,淡淡的道:“高台可曾看见最后的那些士兵?”
陈宫闻言,心里已经明白了一些,看了李腾一眼,微笑道:“主公莫不是为那几个士兵的不屈而感动?”
李腾笑道:“是啊,要是我们的士兵人人都有那样的勇气,何愁天下不平。”说完,又拿起酒坛喝了一口。
陈宫哈哈一笑,对李腾道:“主公若见得关外游牧民族的风范,这几人不过也是一般而已。”
李腾一听来了兴趣,关外的游牧民族,他只是曾经听人说起过,那里的人基本上都都居无定所,哪里有丰盛的水草,那里就是他们的家,他们终生都以草原为家,牛羊为伴。
‘无日无夜兮不思我乡土,禀气含生兮莫过我最苦。天灾国乱兮人无主,唯我薄命兮没戎虏。’
李腾的脑海中突然浮出这么一句词来。那是他准备离开濮阳,准备向颜良文丑告别的时候,去了他们的府邸,在哪里听到颜良的夫人,唱起来的。颜良的夫人曾经说过,她就是匈奴人,她的一些习惯确实与中原女子不同。
想到这里,李腾的嘴里突然轻轻的唱起来了。只是没有颜良的夫人唱的那么有味道,不过久经沙场的李腾唱起来却也是另一番滋味。
陈宫听完了李腾的歌唱,用一种好奇的神色看着李腾,道:“主公可曾去过匈奴?”
李腾笑道:“听说匈奴距离内地又千里之遥,我怎么回去过那里。”
陈宫道:“那主公从何处听得这词?”
李腾一笑,道:“我们再濮阳的时候,我去向颜良文丑两位将军告别的时候,曾经听起过阎良的夫人唱起过,哦,对了,她便是匈奴人。”
陈宫问道:“主公可曾知道这词是谁人所做?”
李腾道:“我曾问过颜良夫人,可是她只说家乡的人都会唱,她只说这词使我们中原的一个被匈奴抓去的女子作的,也不知道这词是谁作的,她也是只会唱而已。难道公台知道?”
陈宫笑道:“这个奇女子便是原当朝侍中蔡邕的女儿蔡琰所做。因为蔡邕感激董卓之恩,董卓被杀后,在董卓尸体旁痛苦,最后被司徒王允杀死。当时正值匈奴常常侵犯内地之时,年少的蔡琰也被匈奴人抢走了。她到了匈奴,因为常常思念故乡,所以才写下这么凄美的词曲,后被匈奴人相互传唱。”
李腾眼神里透出一种惋惜,叹了一口气,看着天上的明月,慢慢得道:“不知道这样的奇女子现在是否还安在匈奴。”
陈宫站起来,笑了一声,道:“看主公征杀疆场,竟然这有这般情怀。”
李腾一笑,道:“若无才,则无国,若无国,则无家。若无家,何以争天下。”
陈宫道:“主公仁德布施天下,天下必为主公囊中之物也。”
李腾一笑,提着酒坛,顺着园中的小路,晃晃悠悠的朝前方走去。
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转过头,对陈宫道:“夜深了,军师多注意身体,也早点回去休息去吧。”说完,又独自向前面走去,嘴里还唱着蔡琰的那些凄美的歌词。
一夜无事。第二天也没有事情,李腾只是安排一些城内防守和出榜安民一类的事情。
第三天早上起来,天早已经大亮,李腾还在梳洗便有人来报,道:“公子袁熙率众人连带许多酒食之物前来。”
袁熙的到来,李腾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因为李腾知道,他已经消灭了公孙瓒的大部分力量,袁熙迟早都会来,只不过没有想到,这才过了一天,袁熙就来了。
看来袁熙真的像拉拢自己,为自己以后争夺遗产的时候,多一分砝码。
李腾不慌不忙的洗漱完毕,又仔细的穿戴整齐,这才出去见袁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