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向智点点头,没说什么。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就算大伯母再亲近也是外人,如今他四哥的亲事沦落到要找外人帮忙的地步,雷向智对母亲更加觉得无力。
沉默片刻,他下定决心,“四哥,你和三哥不是都想分家吗?这件事现在我还插不了手,但我答应你,等参加过院试后,一定说服爹和娘分家。”
雷向礼霍然站起身,一脸惊喜,“真的?”
“君子一言。”雷向智认真地道。
“我先谢过五弟。”雷向礼轻松许多。
雷向智道:“我们打扰大哥和大嫂很久了,回去吧?”
雷向礼和雷春桃都点点头。
“不再坐会儿?”秦勉问。
“不坐了。”雷向礼不好意思地道,“今天给大哥和大嫂添麻烦了。我们改天再来看你们。”
秦勉没再挽留,“行,慢走。”
从悠然田居出来,雷向礼建议道:“五弟,小妹,我们从后面绕回去。”
雷向智和雷春桃都没有意见。三人沿着围墙不紧不慢地往村后走。尽管太阳很晒,三人的心情却都不错,步伐轻快。
“五弟,我和三哥确实都想分家,但如今你的事是最重要的,千万别因为这事分了心思,还是要把精力放在学习上。”雷向礼不放心唯一的弟弟,嘱咐道。
“四哥放心吧,我有分寸。”雷向智心中颇多感慨,“这些年几位兄长都对我照顾有加,有时候家里有了好东西,连小妹也先紧着我,我心中惭愧不已。这件事,我怎么都要出几分力的。”
雷向礼拍拍弟弟的肩膀,“你有分寸就好。若是因我的事影响了你,我心里也会不踏实。”
“四哥说得对。”雷春桃插话,“五哥你有出息了,我们也跟着沾光不是?”
……
七月中旬,酒坊和围墙都 建好,酒坊开业。陈三叔是酒坊的管事,其他人都是从村里雇的。秦勉只需掌握酿酒的最后一个步骤,添加灵泉水。
为酒坊的名字发愁的时候,秦勉猛然意识到,他应该创立一个品牌。品牌是区分的标志,这种标志能提供货真价实的象征和持续一致的保证,此外,品牌是一种信号标准。他希望看到某一天老百姓们一提到某件商品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们家的。
他给雷铁结实了什么叫“品牌”,让他帮忙想一个名字。
雷铁半晌闷不吭声,吐出几个字,“想不出。”
秦勉不客气地送给他一个字,“笨!”
雷铁点头,“嗯,媳妇聪明。”
秦勉无言以对,难道要说“我不聪明”?
不管怎样,最后还是得他拿主意,“那就叫‘一线天堂’。至于商标,弄成一个被咬了一口的满月,象征着,用了我们的产品人生才会圆满。怎样?”
雷铁颔首,“好。”
秦勉突然就不爽了,一言不发地下楼。走出篱笆门,还没有听到跟上来的脚步,他彻底火了,加快步伐,不一会就穿过角门,进入新起的加工园。加工园东面还有一道大门,方便雇工们进出。这叫们只供悠然田居的人使用。
不知不觉,秦勉走到粉条作坊。
雷秦乐快步应出去,一见小少爷板着脸,连忙收敛笑意,恭敬地行礼,“见过小少爷。”
秦勉嗯一声,没说话,走进去转了一圈。
一边干活一边闲聊的女工们注意到他的脸色,霎时噤声,手上更不敢惫懒,暗中猜测秦勉是不是和雷铁吵架了。
秦勉注意到她们偷瞄的目光里带着好奇和探究,心情更加烦躁,转身出了作坊,站在池塘边,情绪低落。
他又不是不知道雷铁个性沉闷,为什么浸提那会生这么大的气?他心里清楚,他不是去雷铁不帮他想品牌名,而是气雷铁从几天之前就开始偷偷摸摸,不知道背着他在干什么。他一直耐性地等着雷铁主动告诉他,但直到今天,雷铁都没有对他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