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瞧着街道两侧的摊贩,面带欣喜的冲李瑁闻讯了一句。
“大哥,这市面上虽然无甚以前的朝廷官员,可是咱们的弟兄也不是吃干饭的,只需遵循以往的规矩,不随意欺压良善,这些小民,自然会出来讨生活的。”
李瑁这话说的是半分不假,大抵华夏的农民,市民,不管在任何时期,都有自己独特的生存方式,加上乞活军攻破西安时,没有进行大规模的屠城和破坏,只是追歼了官军的人马,所以城市的日常生活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而乞活军攻占陕西之后,又准许开仓济贫,导致很多本该等死的农民和城市里的手艺匠人,商铺的伙计和杂役,都能够勉强生活下来,甚至城中许多本就小富之家,乘着那些大商家和官员商铺不开业的空闲,赶紧出来寻点收入。
这日子啊,反正换谁来,不是过?反正乞活军也不杀人。
“大叔,怎么你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也还出来做买卖啊?”
李璟一直接触的军务大事,很少上街体察民情,这一次出来,虽然身后还有亲卫镇百来人化妆在后边跟随,但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心情。
就在一个做手工杂货的铺面前停留下来,瞧见这摊主模样,不得四十几岁了,顿时一边拿起摊面上的一个小玩意瞧着,看似无意的闻讯道。
“不做买卖,我家吃什么?”
那摊主正招呼别的客人呢,听到这句,转过头来,随意的扫了一眼这两个少年郎,见他们装着打扮都不像是什么上等人,于是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最近街面上太平吗?”
“太平着呢,能不太平吗,隔上一刻钟,就有巡城的兵丁路过这,不过我说,你瞧了半天,你手里的锦绣包到底要不要?”
大叔狐疑的瞧了他一眼,现在城里虽说是稳定了,但是大伙也不一定敢随意出门,别看他们摆着摊位守着,实际上也就是图个温饱而已。
“多少钱?我要了。”
李璟将大红色的锦绣手刺花的荷包随意的看了几眼,甚至觉得还不如自家小妹的女红呢,不过他也不缺这几个银子,就努努嘴。
“承惠,三十文。”
一听有生意可做,大叔顿时喜笑颜开的说着,然后上来伸出手来,想要讨要文钱。
可是李璟说完,才一愣,自己出门,还带银子?更别提铜钱了。
就转头去看李瑁,谁知这家伙更绝,直接果断的摇头,“大哥,我你还不知道,出门哪能有银子啊?”
说的就是,别看李瑁身为一镇总兵,节制一万一千人马,但他的军饷,实际也没几个,一个月下来,总共就一百五十两银子的俸禄,
其他的如乞活军缴获分成,各将官打赢了战争,缴获敌人的兵器,财物,都要先充公计算值多少银子,然后按照评定的战损比,按比例分一笔额外的奖赏,但这些银子,先在战斗中立了功的兵丁。
然后在轮得到将领,身为一镇总兵的李瑁,能分上几十上百两就了不得了,入陕之后,他先指挥的第一场大战,俘获无算,但是这一仗,是按照全军分润的。
所以他也没多少,而第二次打韩王府,大胜,同样缴获不算,但是好死不死的,陈达马上就脱离了第四旅,组建了第六旅,所以这一次的分润,第四镇只拿了一半,其余的一半都给当时的亲卫镇第二旅分走了。
再就是破肃王的甘肃镇一仗,李瑁这次总算家了,轮到他身上都分了三千两银子,可是很快,讨了几房婆娘的他,被迫把大部分银子都寄回了山西,交给他爹保管着。
而商会的收入,这几个月存下来的,也有好几千两,但是一股脑儿的都被他爹收走,他现在就只能靠着军饷过活了,在进入陕西之后,他又娶了两房小妾,一个月15o两的银子,勉强也就凑活了。
再加上,堂堂一任总兵,出门自个带银子,算个什么事?
“大叔,你且等等,我找人拿钱来。”
带着一脸的尴尬,李璟正要叫隐藏在暗处的亲卫过来,就听到摊主一声惊呼,然后快的收拾起摊位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