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夏圭的调整,几大块影壁上便出现了晏九安的身影。
晏九安的影像对着众人发声,表示自己年老体衰,能力已无法参与旗亭画壁这样的盛事,经过慎重考虑之后,决定选择退出,并且推举了苏文参与旗亭画壁。
之后他又细说了旗亭画壁的规矩。
旗亭画壁可临时换人,但并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上场。
画面中的晏九安大袖挥动,两边影壁便浮现苏文书写下来的诗文。
从《桃花集》到《梨花集》,还有苏文在归墟时零零散散吟诵,附录在《梨花集》后的几首小诗。
能够出现在这种场合的宾客,自然无须晏九安解读,也能品味出影壁上诗文的价值。
尤其是低声吟诵的时候,感觉到其中文气弥漫,更是心神震撼。
“佳作!此子竟有如此才华……为何名声不显,是我燕国文坛闭塞了吗,这些杀千刀的酸臭文人,就只会关起门来浅吟低唱,有什么出息!这才是诗,这才是剑,这才是大道啊!”
一大汉被苏文几首诗文震撼得浑身发颤,尤其“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这样的诗句,更是让他胸怀壮烈,文气沸腾,又仰头长啸,畅声大笑的快感,只是终究在盛会之中,不可得意忘形,只得用铁锤一般的拳头,锤击着画舫的船舷,宣泄内心的情感。
“苏文才情,诸位都已从这些诗篇中得知,他代老夫与两位诗坛领袖斗诗,诸位可有意见?”
画面最后,晏九安声音平静中带着喜悦。
“没意见!”
湖中嗓门极大的壮汉率先呼应:“此等才华,自然不可埋没,晏大师为大才让道,某家佩服!若有谁有一声反对,俺燕十六第一个不放过他!”
“……世子,世子,您小声一点。”
只是燕十六画舫里的其他人面容古怪,有人凑到一边苦着脸劝他小声。
身为大燕储君,燕太子的第十六子,燕国皇太孙,他的言行举止,代表的可是整个燕国的脸面。
“为什么要小声,我说的话又不是没道理!”
燕十六哼哼唧唧。
“自无不可……”
此时燕国的吕谌开口表示自己无意见。
“同意……”
荆楚的徐玄豹也发声。
“不过规矩就是规矩,苏文既替晏大师参加旗亭画壁,按照规矩,应能推陈出新,作出一首新词牌,以证其有资格与徐、吕大师同台斗诗的能力。”
一个声音低沉响起。
众人也是连连点头。
以往旗亭画壁换人,替换者往往会开辟出一个新词牌出来,以彰显自身的实力。
“理所当然,理应如此。”
很快,众人便形成了共识。
“徐大师擅长写闺怨,而吕大师擅长作新词牌,若苏先生能写两首,一首以徐大师成名的词牌作新篇,又自创一新词,方能证明自己有资格与之有斗诗的资格!”
有人不怀好意地提意见。
当然,能够在这种地方表达自己意见的人,他们的意见大部分时候都会被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