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合适的,还是不要死盯一棵树了吧,又累又遥遥无期……”
没等我说完,秦颜笑嘻嘻地装出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开始打断我,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你和陆西凉现在怎么样,还那么黏糊?有没有出现新的追求者,或是第三者插足,然后上演一场狗血青春校园剧?”
我不得不佩服秦颜情绪的瞬息万变,只耸了耸肩说:“眼红陆西凉的有不少,不过我都已辣手摧花了,至于我……”说到这里,我脑子里有一瞬闪过付楚凡的名字,然后又迅速赶紧回神挥过,接说:“至于我,那是万里无云。”
新年很快过去,初十的时候我就要回学校,离开的时候秦颜来送我,她在站台和我拥抱,我们相互拍着背互道珍重。
我上车,秦颜还在后面开着玩笑,说如果陆西凉照顾不好我,就要从北京杀到广州找他算账。
春运的火车格外拥挤,到达广州时我感觉自己像是没了半条命。扯着行李到学校,宿舍其他人都还没到,我就随便洗了洗倒头睡下,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手机响起,我迷迷糊糊地摸着接过喂了一声。
“晚歌,快来救我,我出事儿了。”一个带哭腔的女声杂着些吵闹的重金属音乐声瞬间充斥耳朵,我原本的醒意瞬间被炸开一大半。
“晚歌,我是澜澜,你快来救我。”
我一下子从床坐上起来,急问:“老三,出什么事了?”
“我……”还没等刘澜澜说完,那边传来两声刺耳的声音,然后就是一个流里流气的男声响起,说:“是这个小妞的姐妹是吧,你听好着,要想她今个儿晚上四肢健全的从爷的地盘上出去,就赶紧给我备五千块钱到刘家胡同口来。”
“你是谁,刘澜澜怎么了?”我急问。
“这小妞竟敢在我的地盘抢我女人的生意,五千块只是买个教训,给一个小时,凌晨前见不到钱……哼……”对方并没有把后面的话说下去,但其中的意思却已经表示的很清楚。
“还有,我提醒你最好不要招惹警察什么的,否则这小妞就算全着出去,爷们儿们肯定会让她一辈子也抬不起头。”说到这里,后面就是一阵恶心的淫笑。
“我……”我本来还想再说什么,但手机已经挂断了。
我被这突然发生的事情惊到,愣了几秒后才真的确信这不是个梦,颤着手抓起桌上的钥匙和钱包塞进包里胡乱地冲出了门。
一口气跑到楼下,我开始拨陆西凉的手机,无比希望能听到他的声音,然后帮我拿个主意,可连播了几回都没有人接,最后干脆直接提示不在服务区。
我当时有种想破口大骂的冲动,手指颤着在手机上一通乱按,恨不得想把手机都摔出去,却没想到在我反手要将手机甩进包里时听到一个男声响了起来。
“晚歌,是你吗?”
听到这个声音,我先是愣了一下,看到手机上显示电话接通的名字:付楚凡。
我将手机放到耳边,尽量平着气,说:“是我。不好意思,顺手按错了电话。”
那边停了两秒,我听到有笔在纸上迅速书写的声音,然后有一点脚步离开的声音,我猜想他应该是正在做事,就张嘴打算说再见,却还没等我出声就听到那边开口,说:“出什么事了吗?听你好像很急。”
我考虑了下还是没有强装无事,简单把刚才的电话叙述了一遍。
“你现在校门口等着,我马上过来接你。”付楚凡沉稳地说了这样一句,说完又补到“你先别太急,不会有事的。”
大概十几分钟后,付楚凡的车到了X大门口,他在我身边停下车,我没有再多考虑就坐了上去。
“我已经通知了警察局那边的朋友,他们会带人赶过去。”
“什么?”正在系安全带的我一下子惊呼出来。
“怎么了?”付楚凡皱眉看我。
“他们说了,如果发现有警察,会对刘澜澜不利的。”
付楚凡略皱了下眉,迅速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估计就是他的警察朋友,他大概地说了请他们先不要露面。
“我们现在赶过去,先把人接到。”付楚凡熟练地发动车子,顺便安慰我。
那个刘家胡同是位于市边区一处著名的夜场一条街,十几家夜店和几家夜总会将那条街占据,白天少有人烟,但一到晚上,各色寻夜场的人都会光艳出现在那里,是各类人夜晚放浪形骸的地方,也是各类混混地痞出没的地方。
和陆西凉到达刘家胡同时我打了刘澜澜的手机,隔了好久才边才传来个不耐烦的男声,说:“到后面的小街口来。”
说完,那电话又迅速挂了。
因为刘家胡同后面只是一条条的小道胡同,车子根本开不过去,我和付楚凡只能下车走过去,在曲折的胡同里绕了一阵,最后终于在一处靠近荒工地的小路口看到了三个衣着很怪异的男人和正蹲在旁边墙角处的刘澜澜。路口只斜挂着一个老旧的破路灯,借着昏暗示路灯光线我见刘澜澜头发凌乱地垂着,身上穿着一件看不清颜色的裙子,赤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