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sè』渐渐暗淡,邓文看了看天『sè』,略有些被烛火熏红的眼睛抬起来,起身去推开木窗,正在时候,楼下咚的一声传出巨响,邓文皱起
眉,正要唤人进来生了什么事,这主编房的门便被人推开,一个伙计踉跄的进来,咋咋呼呼的道:“先生,不好了,来了好多番子
把报馆都围了,四处打砸,还说要拿人,说咱们妖言『惑』众,是『乱』党!”
邓文眼中掠过一丝愕然,刚要说带我下去看看,那楼梯间已是传出嘈杂的脚步声,过不多时,便有黑压压的番子涌上来,各自手提
着刀,凶神恶煞,有人在混『乱』中大叫:“莫要走了『乱』党!”
“你们……”邓文又气又怒,手指着这些番子道:“你们是什么人,这是读书人的地方……”
他话没说到一半,一个番子冲上去,提了邓文的衣襟,左右开弓啪啪两巴掌煽在邓文脸上,龇牙笑道:“狗东西,死到临头还敢嘴
硬,拿了!”
邓文被打的头晕眼花,被人用刀背狠狠一砸,早已失去了抵抗,被人扭着手腕押住,黑压压的番子分出一条道来,便看到刘成和
吴用二人排众而出,刘成穿着大红『sè』的锦袍,一张冷漠的眸子打量了邓文一下,yīn阳怪气的笑道:“这就是匪邓文是吗?好大的胆
子,居然敢聚众天子脚下,妖言『惑』众。”
吴用却是一脸漠然的表情,淡淡道:“好在刘公公及时察觉,若是一时不慎,岂不是让这些贼人得逞了?”
吴用给刘成戴了一顶高帽子,刘成听了,不禁呵呵笑起来,道:“功劳杂家不敢独领,若没有吴千户襄助,这事儿也办不成。”
刘成一边说,一边朝身边一个番子使了个眼『sè』,那番子会意,拿出一张戒尺来,刘成接了戒尺,当头朝邓文的头上砸去,刘成恶狠
狠的道:“杂家问你,这报馆谁才是真正主事的,是不是柳乘风?只要你肯交代,杂家饶你一命。”
邓文痛的死去活来,嚎叫一声,嘴巴却是硬得很,心里想,东家若是也牵连进来,我进了东厂还可以设法营救?只要东家还在
就有脱身的希望,若是拉他下水,就必死无疑了。
他叫道:“这报馆就是我开的,不知犯了什么罪,请公公示下。”
刘成不由笑了,打趣道:“想不到你竟有几分胆子,杂家也不急,回去慢慢收拾你,自然叫你招供,来人,把这匪带回去。”
正在这时,一个个番子上了楼来,禀告道:“公公,后院的工匠都拿了。”
“公公,印刷的工具都销毁了。”
“公公,几个逃了的读书人统统锁拿了回来。”
“好!”刘成的脸上绽放出些许的红晕,吃了柳乘风几次亏,今rì连本带利的都拿了回来,他正『sè』道:“告诉诸位弟兄,大家做的很好,杂家亲自拿出私钱来打赏。”
众番子一齐道:“谢公公恩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