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火铳手装备的是洪敷敎亲自督造的鸟铳三眼铳,虽然比不上义州兵所用的,但是也相当精良。
贺世贤眯缝着眼睛,在家丁的簇拥之下,亲自压阵。
呜呜呜……
伴随着号角声,建奴的攻势开始了,粗壮的死兵披着厚厚的铠甲,向着阵地冲来,在后面跟随着弓箭手和披甲旗丁。
双方越来越近,进入了六十步左右,鞑子的弓箭手射来一阵刁钻的箭雨。
明军痛叫连声,士兵们面门中箭,甚至被穿透了眼球,摔倒在地上,痛不欲生。他们的喊叫也让周边的士兵手足凉。
“不要慌,等着建奴近了,再杀他娘的!”
千总把总们拼命吆喝着,火铳手们终于没有提前开枪。
鞑子冲到了四五十步的距离,鸟铳响起,裹着仇恨的铅丸击在建奴的身上,霎时间就有一片建奴倒下去。
“好啊,打得好!”
三眼铳很快加入了盛宴,伴随着硝烟升腾,鞑子惨嚎不止,他们被击穿了身体,打掉了胳膊,狼藉一片,只能在地上哀嚎。
建奴也不甘示弱,弓箭像是雨点般,疯狂的射击,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去,后面的士兵果断补充上来。
战场变成了血肉磨坊,双方不停地投入生命,建奴汹涌而来,如同潮水打在礁石上面。眼见得死兵被轰得像马蜂窝,后面的马甲旗丁也被打得狼狈不堪。
“好厉害的贺世贤,我必杀之!”
岳托在后面不由得牙咬切齿,粗略算算,少说有两百多勇士丧命,在历次战斗中,绝对算是巨大的损失。
“冲,杀上去!”
岳托亲自指派二十名白甲兵,提着斧头充当督战队,只要谁敢后退一步,立刻毙杀。在残酷地督战之下,建奴忘却了生死,前赴后继地冲上来。
终于有个鞑子冲到了近前,他的腹部有个狰狞的伤口,一截肠管流了出来,他还是像疯子一样,挥动弯刀,砍断了火铳手的喉咙。两个人一起倒在地上。
越来越多的火铳手受伤丧命,疼得贺世贤心中流血。
“退,都给我退下来!”
火铳手退后,刀盾兵冲了上来。
面对面的搏杀,白刃血战,刚一交手,两边都有人丧命。地上人头滚滚,手上刀光剑影,建奴的凶悍自不用说,而贺世贤苦心练兵多年。这时候也挥了作用,尽管他们死的更多,却不退一步。
双方都杀红了眼,一个鞑子的砍刀劈在明军的肩头,甲叶子飞溅,鲜血涌出。年轻的士兵咬紧牙关,揪住了砍刀,建奴用力往回抽。电光火石,一柄腰刀穿透了他的软肋。鲜血喷溅而出,年轻的士兵和建奴一同倒在了地上……
并对兵,将对将,捉对厮杀。血拼当中,不得不承认建奴的身体素质远高于明军,战斗的越久,他们优势越明显。
又是一波建奴冲来。领头的有十几个白甲兵,他们呜嗷乱叫,所过出去。明军死伤惨重。
“父帅,让孩儿去吧!”
贺安不等老爹答应,直接招呼二十几个家丁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