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宁之战,俘虏人数实在是太多了,放在哪里都不安心。只能临时将镇安堡清理出来,作为专门的监狱,关押俘虏的鞑子。
城中有士兵全天候巡逻,监督俘虏的一举一动,城外还有骑兵,若是鞑子逃出去,立刻抓回来处死。至于俘虏的鞑子,几十个人装在一个狭小的院子,每天只有一餐,一个窝头,外加一碗刷锅水。
这点东西别说是成年人,就算孩子都承受不了。跑又跑不掉,死又没有胆子,只能这么熬着。他们基本上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保存体力,离着远处一看,就仿佛一大片尸体,百无聊赖,俨然一群垃圾。
有一个清晨来临,镇安堡迎来了尊贵的客人,信任平辽公张恪在一百多亲卫随从的保护之下,来到了镇安堡。
“卑职李谦拜见侯,额不,是国公爷!”
李谦老老实实跪在了地上在几年前,张恪从大清堡开始迹的时候,李谦和他还是平级的备御,可是几年下来,张恪蹭蹭高升,尤其是刚刚得到了公爵,俨然到了武将的巅峰。李谦虽然升到了指挥使,可是只管辖屯田和民政。不掌握野战军,就连屁都不算,而且张恪弄得新田庄制度之后,税收大权也被剥离出来,李谦这个官做得相当苦,甚至没有以前当土皇帝来的舒服。
“是老李啊,快起来吧!”
张恪从马上跳了下来,亲手把李谦搀起,笑道:“这几年南征北战,东跑西颠,没有一刻清闲,好多老朋友都顾不上了,这是我的过错,老李你干了不少事。我都知道,凡是忠心办事的,绝对不会亏待的!”
几句话都戳到了李谦的心坎儿上,眼泪差点流出来。
“国公爷奋死拼杀,才保住了辽东的安宁,若是任由建奴杀戮,只怕我们的命都没了,哪有什么封赏可言。只是可恨属下没有本事,不能替国公爷冲锋陷阵,征杀疆场。真是羞愧不已!”
“哈哈哈!”张恪大笑起来,拍着李谦的肩头问道:“老李,你真有心征杀疆场?本爵就提拔你当车营参将,出镇海州,你看如何?”
要提拔自己!
李谦先是一喜,可是随即皱起了眉头。若是按照张恪的脾气,一旦决定了,直接下令就是了,何必问自己呢!
再说了。自己本来就不是领兵打仗的料,这几年义州兵突飞猛进,装备的武器,运用的战法。他是一窍不通。
若是糊里糊涂跑到了前线,打了败仗,岂不是有损军威!
想到这里,李谦脸上露出了难色。
“国公爷。属下说了大话,我这点本事,恐怕难以胜任。辜负国公爷赏识,还请赎罪!”
张恪看他说的虔诚,心中也是一喜。
义州兵除了少数原有的将领之外,已经增加了军官培训部门,像是李谦这种一脑子老朽思想的兵油子,是万万混不进去的,张恪更不会提拔他。
刚刚的话不过是试探而已,李谦还算有自知之明,张恪心里很是满意。
没有垃圾,只有放错的资源,其实老兵油子未尝不能干大事!
张恪笑道:“老李,前面带路,我去看看俘虏!”
“这个……”李谦嘴角抽搐几下,为难地说道:“国公爷,您要看自然没问题,只是里面太脏太乱,加上俘虏又不听话,属下怕冲撞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