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小哥颤颤巍巍地回来,英俊的小脸委屈地憋在一起,“请……请公子吩咐。”
白锦笑意风流,腾空起身,落于山贼面前,起手拔剑,剑尖一抖,带头小哥微微一抖。
“别害怕。本公子不欺负人。”
她心情很好地问:“你叫什么?”
“我?我叫李昭语。”
“倒是个好名字,怎么就做了山贼?”白锦弹了弹剑,将其继续贴着他们的头皮扔回给墨昔尘,见李昭语嘴巴动了动,又抬手止住。
“你留下与我们在此。”白锦指着李昭语,然后又指着方才那小胖,“你们几个,对这片山水应该很熟悉吧,给我找一处地方。”
小胖顿时精神抖擞,“原来只是寻一个地方,公子但且吩咐,这座烟霞山,就是我们的地盘。”
白锦颔首,“我要你们寻一个山洞,洞外需有泉水,而且需能听见泉水声,眼及之处,却又是这片大江,最要紧的是,洞内也要干净利落点,银票我已经给足了你们,事情给我办妥当点?听见了没?”
小胖领命,带着兄弟们扬长而去。
李昭语大概感觉自己成了个人质,乖乖地跟着诸人,坐在了草丛当中,拔了根草送到嘴里,苦愁地嚼了嚼。
“我说小语啊,看你人模人样的,何苦去做山贼打劫呢?”白锦站在他一旁,随意问着。
李昭语捂着头,唉声叹气,“其实原也不想的,真不想的。”
“不想?那你不也做了吗?”苏袖也跟了过来,站在李昭语面前。
李昭语微微一愣,旋即抬头看见苏袖,就红燥了脸,“我……实在是家有病重多时的老母要供养,可是自己写的字画的画没有一个人愿意买,在村中贾老爷哪儿打工一月,贾老爷却借故克扣工钱。眼看着老母亲病重,家里无米可炊,与诸位兄弟铤而走险,才做了这事儿。”
苏袖这样一听,又有些心软,却哪里知晓白锦摔了根草在李昭语头上,“却原来是个读书人,也没去赶考?”
“要我放弃老母亲,那我这等不孝子即便是考上功名,又有何面目回乡?”李昭语咬牙,一番话倒是颇得苏袖好感。她看了看白锦,以为她又要教训此子,却原来笑了笑,接说道:“那今日你们运气也太差了吧?”
李昭语摇头又点头,“第一回做山贼就遇上了大财神啊!我觉着运气还可以。”
不过苏袖知道,她二人都是因为那番孝顺之话而彻底原谅了他。白锦说道:“这次我给的银票足够你娶房媳妇照顾你娘,然后你就着紧了进京赶考去吧。”
“咦?”李昭语又红了脸,忙慌起身,讷讷地问:“我能拜你为师吗?”
墨昔尘忽然闪到他的面前,冷冷地看他。
李昭语被吓得要死,抱着身后的大树,瑟缩地问:“怎么?”
“不许。”墨昔尘别的话没有,两个字就将李昭语瞪了回去。
“师傅,我看……”
李昭语忽然扑通一下跪在墨昔尘面前,大概是觉着方才苏袖喊了声师傅,就以为其实他才是家主,险些没声泪俱下地说:“师傅,求你收留我们吧。村里的田地被占得差不多,官商勾结无法无天,我们是想找到个活干,能奉养家里就行。”
墨昔尘面无表情,白锦扶着额头,苏袖无可奈何。
她如今也是靠山吃水,跟着白锦混饭吃,就算是心软也要听家主的。
白锦“咳”了声,“先莫慌投靠,我也要看你这些兄弟能耐如何,若是连个地方也找不见,去我的长天坊岂不是就是吃闲饭?”
李昭语大喜,显然白锦是应许了。
墨昔尘完全不明,为何白锦要找一个山洞。而苏袖也不太明白,只是二人都听家主的,家主说一,二人都不会说二。
苏袖觉着,眼下这种吃闲饭的感觉,实在好。
大约等了有一个时辰,连李昭语都不耐地来回观望,一会儿笑眯眯地给墨昔尘递上水,一会儿对白锦解释着,“他们一定是找到了好几处,正在看哪里最合适。”
苏袖忍不住问:“要山洞做什么?”
白锦看着李昭语热脸去贴墨昔尘冷屁股,只觉此景十分好笑。然后神秘地说:“山人自有妙用。”
这时,那小胖领着一群人,欢乐地喊着:“昭语,昭语,我们来救你来啦。”
四人一同站起,看向来人,然后那小胖堆着满脸笑意跑到白锦面前,“公子爷,我们方才在烟霞岭下寻见了个洞,十分合适,叫永乐洞,你们一定满意。”
白锦见来人少了几个,奇怪地问:“其余人呢?”
“爷不是说喜欢干净些的洞吗?所以我们那几个在给你们收拾,这边我就来接你们了。”他挪到李昭语旁边,捅了捅他的胸口,“够兄弟啊。”
李昭语忙慌附到他耳旁轻言几句,小胖的脸都堆成了一朵大菊花,显然是发自内心的笑逐颜开,屁颠屁颠地召唤几个兄弟,替三人牵上马,自己殷勤地上前去扶苏袖上马,口中念道:“神仙姐姐,容小的们带你们去那永乐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