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下来,便宜师伯的法脉虽然没有参悟成功,法咒倒是催使得利索许多。
他二人刚走,便有几道遁光从远处而来,是被赤帝卫烈火长霞惊动的大罗派之人,正赶来查看情形。
通通被陈诉打发走。
陈述又将几个焚天弟子嘱咐一番,才身化火光,直入燕山深处。
不多时,便飞至一座错落有诸多宏伟宫阁的高峰。
此处磬声与经声缭绕,灵气伴火气升腾。
经声是《焚天煮海经》,火气是阵法抽来的地脉之火。
天师闭关养伤,焚天峰上下都不敢懈怠,诵读本门经文,发动镇山大阵,皆是在为天师护法。
陈述落到山顶,天师闭关的宫殿前。
殿门台阶上,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席地而坐,身遭有异火升腾,色作雪白。。
赫然是当日发现有人在燕山玩火,下令放任火势烧掉山头的大长老。
若真个排资论辈,大长老便是今日大罗派辈分最高、资历最老的第一人。
却也心甘情愿为徒辈的天师守门。
盖因焚天一脉的威名,至少七成系于张玄机之身。
天师若出什么差池……
不敢想。
“大长老。”
陈述恭敬行个礼,才凑上前去,压低声音将方休的事情禀报。
“竟然寻到那焰种的下落了?”
大长老脸色一喜,当即道:“莫管什么方休,直去燕京寻人,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这位燕赤霞!”
如今焚天一脉上下,除开留守焚天峰给天师护法的,余下有一个算一个,尽数在那山头轮班,日夜交替,循环不休,就是为尽早将那焰种吃透。
这焰种对焚天峰来说,可谓重中之重。
“大长老,我已交代方休牵线此事,若是又将他抛开,岂不显得我们失信?”
陈述有些迟疑。
“蠢货,这些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与我焚天一脉传承相比,孰轻孰重?”
大长老哼一声,瞪着陈述道:“焚天峰这一代弟子,到如今只有苏海与韩潮成就真人,余下便连一个能看的都无。我都不知你这授经都讲,是授给野猪了,还是讲给山鸡了。”
陈述面有愧色,乖乖听训,不敢反驳。
“云海峰连真传都已经出了一个,焚天峰再不想出些法子,迟早让他们骑到头上去!”
大长老想到云海峰那个真传弟子就头疼,揉揉太阳穴,才接着道:“那焰种对我焚天一脉大有裨益,甚至能助掌教养伤,怎能寄希望于外人身上?你亲去一趟,务必办妥此事!”
“是。”
陈述只能应下此事。
他也知这焰种珍贵,否则不会亲自守在余烬山头。
告退之后,当即驾起遁光离去。
不多时,便到燕京城,落在白云殿。
大罗派要在燕京办事,自然是找方休的顶头上司,西宛县的地头蛇,西宛山监,白云殿主,何真人。
大罗传承三座半,焚天峰、云海峰、青泽峰,以及几乎断绝传承,只能算半座的伏龙峰。
何真人由伏龙峰改投青泽峰,与焚天峰是没有什么瓜葛。
但都在大罗派中,各峰授经都讲的地位只比长老稍弱,再者陈述偶尔也会去老山监处听经,算是有些交情,何真人自然也要恭敬相迎。
陈述也不啰嗦,招呼何真人一声,便领着他直奔西宛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