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那茗裳,是上院里长得最好看的丫头,那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和曲姑娘有些像,怕是世子因此生气吧。你也知道,世子有多重视曲姑娘,夫人明知如此,还要找茗裳来试探,简直是……”宫心说着,忍不住摇头,觉得他们府里这位当家主母的夫人,有时候让人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好。
琉心忍不住道,“宫心姐姐,夫人又想塞人进来啊?”
暄风院的人虽然少,但是除了淑宜大长公主派过来伺候的,便没有其他人了,是整个镇国公府最干净的地方。也因为如此,暄风院发生什么事情,没有耳目帮传,其他几个院也不知道,这才是镇国公夫人想要将丫鬟送过来的原因,届时若能被收了房,想要在曲潋进门后向上爬,那便要依靠上院的镇国公夫人。
镇国公夫人打得一手好算盘,可惜她那儿子从来不给她面子,这些年来无论怎么折腾,都无法将自己的人安插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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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骆老夫人生病后,曲家姐妹在骆府小住了半个月,半个月后,见老夫人的身体有些好转,曲潋便回了双茶胡同的曲家,留下曲沁依然在平阳侯府陪骆老夫人。
骆老夫人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身体一直硬朗,连老人病也少,这次生病也不过是心病罢了。只是这心病若无心药医也好不了,外孙女的婚事便成了骆老夫人的心病,怕是曲沁的婚事一天没着落,骆老夫人一天便不会好,差点让整个骆家都急坏了,骆家几位老爷每天都急得不行。
对此,曲潋暗暗骂了声活该,几位便宜舅舅都是不省心的货色,若非他们内里斗来斗去,为了自己的利益走了昏招,招惹来了那几位皇子,连累了她姐,会变成这样么?骆老夫人没办法怪罪儿子们,于是也只好用这种方法来折腾他们了。
骆家的媳妇们也备受折腾,骆大夫人甚至因此而消瘦了许多,更不用说骆四夫人了,现在她可谓是夹着尾巴过日子,没有一点女儿成了大皇子侧妃的得意威风,盖因当初骆老太爷将他们夫妻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仿佛以后平阳侯府若是没了,他们就是家族的罪人。
骆老太爷在平阳侯府的地位可谓是至高无上,让这一家之主来骂,简直比皇帝来骂还严重,骆四老爷夫妻都蔫了。
在这种时候,骆大少奶奶被诊出了身子,倒是躲过一劫,也不用去受老夫人的折腾。
曲潋离开平阳侯府前,还是有些不放心,对她姐道:“外祖母的身体一时半会也好不了,你留在这儿也没什么用,打算几时候回去?”
“谁说没用?”曲沁掩嘴笑道:“至少这次我可以看看外祖母怎么折腾几位舅舅,也好在第一时间知道他们要给我找个什么对象,这不比你去问阿樱快得多了?”
曲潋分明感觉到她话里有话,怕是要针对几位舅舅的动作来一一击破,然后解决了嫁人之事。
“小孩子家家的别多想,回家后不准偷懒,将我交给你的事情做完了,等我回去我检查。”曲沁交待道。
所谓的事情不过是一些管家理事看帐本的活儿,曲潋学了这么久,虽说手段没她姐的圆滑,但也有几分成果了,所以一点儿也没放在心上,只道:“等你回来再说吧?天气热成这样,我都不想动……”
“就你懒!”曲沁嗔笑一声。
姐妹俩聊了会儿,曲潋推测出姐姐要在骆家做什么后,只能叹着气回了家。
其实在她看来,女人一辈子不嫁人也没什么不好,有些女人性格坚强,并不需要一个男人来支配自己的生活,一个人过一辈子也不会觉得孤单。可是这世俗就是这样,不嫁人会被世人耻笑,晚年孤单,老了没有子孙送终、死后没人供奉香火……其实这些都是个屁,最主要的是吃人的礼教对女人就是这么的苛刻。
曲潋每当想到这种事情,心里总会憋着一肚子的气,所以对曲沁的事情,她格外地宽容,不管她以后是嫁人或者是不嫁,她都有了心理准备。
回到家后,季氏和曲湙询问了骆老夫人的身体情况,得知曲沁仍在那边侍疾,两人都有些担忧的模样。
季氏担忧骆老夫人的身体,曲湙担忧不省心的骆家又起什么蛾子。
三言两语地将季氏打发了后,曲湙却没那么好打发的,他盯着曲潋,问道:“二姐,大姐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让长辈作主啦。”曲潋轻松地道。
曲湙盯着她,脸上露出怪异的神色,说道:“二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年纪小,很好唬弄?”
曲潋:“……”
曲湙悠悠然地道:“我虽然不知道你和大姐有时候神神秘秘地凑到一起说什么,但是能感觉到你们有事情瞒我。再过半年,我就十三岁了,你也十五岁,按镇国公府的意思,怕是要在你及笄时就迎你过门,我有些担心,这姐姐还没定亲,妹妹就要出阁了,岂不是让人笑话。”
曲潋汗颜,没想到弟弟会这么敏感,或者说没爹的孩子早当家?所以弟弟比曲家的堂兄弟们都要努力,也足够聪慧,加之这两年有叶长青这谋士指点,只要一点蛛丝马迹,便能推测出些什么来,渐渐地像个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