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明婵让自己露出微笑,柔和地说:“父亲考虑得又如何呢?只要父亲考虑得好,那我就不需要准备了呢。”
湛修慈审视着女儿,问道:“一直都是到无涯那里喝药安胎?”
想起小筝儿,湛明婵倒是柔软了不少,“嗯。”
“等这件事情了结了,你就给我回家呆着来。”湛修慈决绝道。
这是条件吗?湛家主宅,是湛修慈的天下,自己呆在那里,永无出头之日……
湛明婵沉吟:
缓兵之计,最好。
“我当然得回家待产了,难道女大学生未婚却在宿舍生了孩子,闹得个人尽皆知吗?这脸,纵使我丢得起,湛家也丢不起,父亲您也丢不起。”湛明婵不软不硬道。
湛修慈沉沉道:“案子,你就不要管了,这件事情,我和无涯上仙会商量妥当。”
湛明婵说:“白瑢要见您。”
湛修慈冷冷地望着女儿,“明天是你表婶下葬的日子,你目前还不是湛家人,但还是我女儿,务必出席。”
“后天是开审的日子,明天,您务必和白瑢见面,最好就在无涯那里。”湛明婵说。
湛修慈道:“宗堰杀了你表婶。”
“您就直说吧,她杀了您最爱的女人,您私生女的亲娘。”湛明婵道,“白瑢要见您,是为了我的案子,她有别的想法。”
是去给您的女人哭丧,安慰您的私生女呢?
还是为了您的女儿,尤其是您的利益,去见见那最重要的人证?
最危险的敌人伸出了橄榄枝,何等诱惑。
如果您为了利益,可以不顾白瑢的一再警告,无视心爱女人的潜在危险,而继续迫害于我……
那么您也会为了利益,去继续舍弃这个女人。
我赌的不是您的爱情亲情,孰轻孰重,而是您的利益和感情,孰重孰轻。
湛修慈沉默,手指捏紧了方向盘。
湛明婵乖巧地说:“据说,白瑢手里有两样好玩的东西,一种会让咱们翻不了身,一种会让那边翻不了身呢。”
湛修慈目光冰冷,“她告诉你的?”
湛明婵微笑道:“这不重要啊,反正她的名声毁了,她拿出什么证据,您都可以煽动着玄黄界不去采纳,不过炸弹引子捏在别人手里,天有不测风云,谁知未来会如何呢?您看呢?形势大于人,如今她不得不放只和平鸽过来,面子里子都给的足足的了,您是接呢?还是不接?”
湛修慈似笑非笑地打量女儿,“你可真是能耐了,阴阳怪气地和我说话,从小到大,你都不敢这样的。”
湛明婵却抱住湛修慈的手臂,只管耍赖道:“反正我是您的女儿,您要是气了,就拿藤条给我几下好了,只是别打肿了再用鞭子放血,用烙铁和盐水消毒,女儿就跪下来谢谢您了。”
湛修慈眸底闪过一抹痛楚,很快平静下来。
“宗堰的要求,我知道了。”他说。
湛明婵扬起笑容,赌赢了。
“还有别的事情吗?”湛修慈轻轻抽出手来,拧旋钥匙,打火。
湛明婵本想下车了——她和父亲,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鬼使神差的,她突然问道:“最近出了三起杀婴案……”
“不用管。”湛修慈道,“不要问原因了。”
湛明婵疑惑:
这到底牵扯了什么秘密?
让白瑢用了“求”这个字眼?
让父亲果断地表态“不用管”?
那么白瑢曾经说的,无涯不管,玄黄界都不会管,就是成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