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大概这一生都只能这样爱着毁,却无法成为他的新娘。因为那个十六岁夏天的梦,惊醒了我的记忆。一个凄凉悲怜的梦境,我对他,那个蓝生,念念不忘。可是,毁本就是我一场华丽的救赎,他也是我的妖精啊。命运给了我一个玩笑,愚弄了我的一切。
“颜蝶,给你礼物。”毁递给我一个锦绣的瓶子,里面是那只童年时代追寻的蝴蝶。
我接过瓶子,将它举过头顶,光穿越的瓶子,我笑了,“蝴蝶诶,你打哪里儿来的?”
毁捞捞头,笑了,“我捉的呗。”
我想,他是害羞了,他每次害羞的时候就是这样。
“打哪儿捉的?”我习惯的攀上毁的肩膀,想给他一个拥抱。
“嘶~”可是毁退开了。
我上前,“毁,你怎么了?”拉住毁的手。
“不,没什么。”毁向后退去,“真没什么。”
“不对,毁,怎么了?”我拉着毁不肯放手,我望着他的眼睛,他骗不了我,“毁,不要骗我。”
毁什么也不说,我想他只是不想让我担心,可是,他越是这样,我越是难过,我叫他,“毁!”
毁无奈的摇摇头,“好啦。”他说,“只是弄上了手臂膀。”
“严不严重?”我拉过毁的手,卷他的袖子,“有没有怎么样?给我看。”
毁不肯,他说,“没什么,真没什么。”还是憨憨的样子。
在我的坚持下,毁给我看了他的伤。
长长的伤痕,划破了毁结实的手臂,那双要为我撑起一支蓝天的手臂。
“还说什么没什么,你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了?”我就那样看着毁的伤口,慢慢的卷起他的袖子。“你这个傻子。”
毁握我的手,他说:“颜蝶,我有的不多,可是会把最好的给你。”
袖子慢慢的卷起来,伤口渐渐的变淡,可是接下来的一切,让我不得不成为毁的新娘。长长的伤口,划破毁的手臂,我才知道,毁的手臂上有一只蝴蝶形状的褐色斑痕。伤口将蝴蝶劈成了两半。
“这是?”我望着毁,向他寻找答案。
毁看了一眼,笑了笑,“不知道诶,很小就有了。”他搂我进他的怀里,他说,“不知道是不是为了你而长的。”
我不解:“什么?”
“不是蝴蝶形状的吗?”毁笑着抚弄我的脸。“你怎么了?”他碰到我脸上的泪水。
“没什么。”我将脸埋进他的肩头,用很小的声音说,“毁,等我二十四岁的时候你带我回家,好吗?”
“带你回家,你迷路啦?”毁笑着说。
“毁~”我知道他明白我的意思,我撒娇,“你。”
“颜蝶,你什么意思,我不懂。”毁笑着说。
“不理你了。”我站起来要走。
毁从后面搂住我的腰,“你是我的,你要上哪里去啊?”
“谁是你的。”我挣扎。
“颜蝶。”他叫我的名字,我转头的一刻,所有还想说的话,都被他吻尽了。“做我的新娘。”他捧着我的脸。我的泪划过他的掌,我笑,“颜蝶是毁的新娘。”
这以后,我又开始做那个梦,关于蓝生的梦。可是我不再哭了。梦里的我们坐在树的藤枝上,两条长腿晃啊晃。后来我把这些梦境告诉给毁。毁说:“他已经没有机会了,因为你是我的新娘。”每当他这样说的时候,我只是笑笑。笑的原因,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然后我二十四岁那一年,做了毁的新娘。他站在红毯的那一端,在我们幸福的入口,等待我。
伴随音乐的响起,从此走进毁的生命。贴他的心,姓他的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