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恺凡闭着眼,嘴角带着笑意:“虚荣心都被喂饱的体验。”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林远回过身吻了吻钟恺凡,“你也会有虚荣心啊?”
钟恺凡闭着眼,呼吸沉沉:“会,我也是人,有七情六欲。”
林远笑出声来:“是哦,那么多人喜欢我,而我偏偏爱你一个。钟恺凡,你太遭人妒恨了。不过,我也有点羡慕自己。”
“你有毛病?”钟恺凡收紧了手臂,语气里却带着笑意:“哪有人自己羡慕自己,要脸不要?”
林远诚挚地说:“我羡慕从前那个自己,能被你牵挂那么多年。”
钟恺凡叹了口气,想了想才说:“相貌只是吸引彼此的门槛,我从来没有否认自己对你一见钟情,但是两个人想要长久地在一起,甚至让爱意燃烧起来,需要有趣的灵魂,和坚韧的内在品质。阿远,这些东西你都有,我已经被你彻底套牢了。”
“哈哈哈……”林远笑得背脊发颤,“你这么夸我,我真有点不好意思。”
钟恺凡吻了吻他的鬓角,“睡觉吧?嗯?”
林远急切地说:“再多说一句。”
钟恺凡蹙眉:“你不怕明天起不来吗?”
“我最近可以休息几天,倒是你,什么时候回北京?”
钟恺凡说:“我请了一天假,周二得回去上班,你说呢。”也就是再过十几个小时,又要走了。
“哦。”林远有点失落,他转过身来,从薄毯里找到钟恺凡的手,渐渐与他十指相扣,“钟恺凡,细说起来,我们俩都没有什么纪念品,要不去买对戒吧?”
钟恺凡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你是艺人,穿搭都会被人扒的,戴戒指更容易引起猜测。算了吧,等你正式退圈以后再说。”
林远悻悻地说:“那好吧。”钟恺凡的话确实有道理,但他好像想起另外一件事,神采奕奕地说:“要不咱俩去弄个纹身,总得铭记一下吧?”
钟恺凡一听这话就生气,本来想说:还嫌身上的伤不够多么?!
想了想,他还是忍住了,面容沉静地说:“不好,你平时蹦蹦跳跳,纹身难免会露出来。”
林远一本正经地说:“不会的。”他拉住钟恺凡的手,缓缓放在自己腰胯处,“纹这里,只有你一个人能看见。”
钟恺凡心里又痛又爱,眼眶不自觉地湿润了,幸好刚才没有口不择言,否则林远肯定又要难受,自己的脾气是该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
“那也不好。”钟恺凡闷闷地说。
林远‘切’了一声,没好气地说:“这不好,那也不好,我特么是你炮友吗?”
钟恺凡笑出声来,“哪儿有你这么难伺候的炮友?害我身家性命都搭进去了,你怕不是镖局的。”
听见钟恺凡这么说,林远心里涌起一阵难过,“我哪儿有你说得那么坏。”
钟恺凡不想提他身上那些伤,怕他难受,只是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阿远,你要好好爱惜自己。”
林远没把这话放心上,毕竟他还有耳洞,跳舞受伤也是常有的事,他忍不住有点乐,“我靠,你还这么传统?”他一下子没忍住,用手背挡住眼睛,“儒家学派要是知道你这个传统人士搞同性恋,那不得气疯了,哈哈哈哈……”
钟恺凡把他捞进怀里,一本正经地说:“我这人就爱双标,你管得着么?”说着,他伸手挠了挠林远,林远怕痒,笑得喘不过气,窝在自己怀里乱动。
借着昏暗的灯光,钟恺凡看见林远清澈的眉眼,那么干净明朗,脖颈在枕头上轻轻起伏,侧脸白皙,跟十年前初见时一样,他心里更是感慨万分,肖正有句话说得对,人生都多少个十年可以浪费?
林远侧卧在钟恺凡怀里,
钟恺凡将右手伸到空气里,“阿远,你看。”
林远收敛了笑意,“怎么了?”那是钟恺凡的手,骨节分明而修长,严谨又有力。
钟恺凡的手指缓缓收拢,仿佛握住了光火,“你猜我手心里是什么?”
“是空气啊。”
钟恺凡鼻息处透着笑意,将右手缓缓收回,握拳放在林远面前,“不对,再猜。”
“嗯……是灯光。”
“不对。”
“尘埃?”
“也不对。”
“那是什么啊?”林远有点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