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呆了呆。
他痴痴地看着玉紫,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又是入迷,又是渴望的表情。似乎她这种贵族式的傲慢,使得他很满意,很砰然心动。
玉紫慢条斯理地站起来,她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头发,又整了整被他扯乱的麻布衣裳,然后,蹲下来盈盈一礼,看向跪坐在塌上的亚,轻言细语,一字一句地说道:“君若不允,妾愿赴死!”
她的动作舒缓从容,优美冷漠,充满了贵族风范,这可是玉紫数月来,向宫讨教,细心体会后的成果。
她的声音一落,亚连忙说道:“允,允,允!岂敢不允?”
他急急地站了起来,大步走到玉紫身后。亚伸手搂着她的腰,把她重重地带入怀中,嘴贴着她的后颈,吐出一口浊气,哑声说道:“可,一切依你,一切依你。”
玉紫僵硬地任他搂着自己,又闻又嗅的,一动不动。
这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那脚步声在门外戛然而止,接着,一人粗着嗓子叫道:“伯亚,浆已烫,肉已熟,你怎地还不曾出来?”
另一人怪笑道:“伯亚正搂着那小儿灰蒙蒙的小身板,行极乐之事呢。怎地还记得咱们兄弟?”
“噫——吁——然也然也,伯亚,那小儿还是童男子,可别折腾坏了。”
“哈哈哈哈。”
乱七八糟地叫嚷声中,亚转过头来大声回道:“稍侯!”
吩咐过后,他低下头,把胡子拉杂的嘴凑到玉紫的后颈,狠狠地叭唧了一下后,喘着粗气说道:“玉,明日,明日我便与你成就婚盟。我会找到城中熟识此事的老丈,令他为你我主持。”
说罢,他咬了咬牙,狠心推开玉紫,转身朝外走去。
亚刚把手放在门把上,他又回过头来看着玉紫,黑暗中,他的眸光幽绿如狼,直直的,如痴如醉的,一脸满足地盯了她一阵后,他才咬牙说道:“把脸涂黑吧。”
玉紫低头,盈盈一福,以一种恭敬,却又高贵的姿势应道:“诺!”
她这种贵族式的作派,令得亚大为得意,他满足地咧嘴一笑,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亚被冷风一吹,便从美色中清醒过来。他暗暗叹息一声,想道:婚盟?如此一来,妇人面容难掩,身份难藏啊!罢了,且走一步看一步!
玉紫听着外面响起地欢呼声,吆喝声,叫嚷声。就着焰火,蹲在地上找了些泥土抹在脸上颈上手上,然后,她跪坐在塌上,皱眉寻思起来。
刚才,她离开时,曾对宫表现得信心满满,可是,她本不是那种绝顶聪明的人,哪有什么妙招巧计?
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玉紫坐了一会,又在房中转起圈来。
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
一个剑客的大嗓门从外面传来,“小儿,伯亚唤你前去。”
玉紫眉头一皱,正准备开口,“砰砰砰”地一阵剧响,门板被拍击得剧烈摇晃中,那剑客粗着嗓子叫道:“小儿莫不是走不动了?爷也是壮士,正可背你一程。戛戛戛……”
玉紫盯着房门,咬了咬牙,没有吭声。
门板摇晃得更剧烈了,那剑客拍得很是起劲,他接着大叫,“小儿休要羞怕,爷于塌上,最善怜人了。哈哈哈哈。”
那剑客笑得欢时,一个恼怒的喝声从他的身后传来,“呙,你莫要忘了,那小儿是我的人!”
这个声音中,含着腾腾杀气,正是亚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