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守正见闹得不像话,双眼一闭,提声道,“何琼放肆!”朝门外大喊,“来人,给我拖下去,杖五十军棍,扔进死牢!”
“得令!”四个戎装士兵应声而入,拖着何琼就往外走。
何琼并不反抗,却放声大骂,“非我族类,其心可诛!老子宁死也不与你们这两个妖女同坐一席!奶奶个熊,阿黛你等着,老子总有一天杀了你个妖言惑众的婊、子!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咒骂声如雷贯耳,远去多时仍回荡在众人耳边。何守正规规矩矩给大皇子和阿黛请了罪,又道自己御下不严,竟然出了此等大逆不道之人。于是,自罚三杯之后便起身告罪,说要去整顿军纪,然后离席而去。
如此一来,席间一空,欧阳明自嘲一笑,“何参将痛失手足,情绪失控也是在所难免。不过要说经天纬地之才,在下实在不敢当。倒是苏公子,不但精通古今兵法,更兼聪慧过人,素闻天纵奇才,胸中乃有沟壑。”
苏幕遮被阴险的欧阳明拎出来也不生气,低低一笑,推道,“苏某只是山间野人,素来闲云野鹤一般,多是世人以讹传讹罢了。”
欧阳明微微一笑,阿黛却抹着眼泪,泣道,“都怪阿黛与小妹不好,我们才是真正的山间野人,平白给各位添了麻烦。”
“阿姐!”阿朵眼睛红红。大皇子也忙安慰,“爱妃何出此言,切勿多虑了。”于是,一众人也少不得跟着安慰。
半晌,阿黛才破涕为笑,依偎在大皇子身边继续布菜。气氛一直维持得不错,直至宴请将近尾声,阿黛突然缠着大皇子,说要讨要阿四做自己的贴身女侍。
大皇子尚未反应,刑关便跳了起来,“阿四是我小师妹,且只会一些粗浅的轻功,自保都嫌不够。再一个,我的师妹,不做奴才。”
大皇子也收了笑意,劝道,“阿四姑娘是刑关公子的师妹,也是将军的座上宾,阿黛,不可调皮。”
阿黛面含委屈,朝刑关颤声道,“都是阿黛鲁莽,刑关公子请原谅阿黛出身平民,不懂规矩。”
大皇子颇为欣慰地拍拍阿黛手背,阿黛便顺势往其身上一靠,不依道,“阿黛怎会如此不懂事,只是觉得院子里冷情,而阿四姑娘很投我们姐妹眼缘,想邀请她住过去,也好陪陪阿黛而已。”说完给了阿朵一个眼色,阿朵迷迷糊糊,似懂非懂,但也跟着说,“是啊,阿朵也喜欢阿四阿姐,住过来吧,我们三个人一起多好玩儿呀。”
阿黛见大皇子面有松动,水眸一眯,再接再厉道,“将军府虽然宅深院大,但阿四姑娘一个姑娘家,跟刑关公子共用一个院子却也不妥。如今不复当日,再是草莽出身,也得注意言行举止,不要污了何将军与刑关公子的名誉才是。”
刑关暗骂一声狗屁,这个时候你倒是又懂规矩了,不是那个凭着美色摇身变成皇子侧妃的平民了?
大皇子听后略一思索,却探询地看着刑关,“刑关公子,你看。。。。。。”
刑关面色一黑,闭口不言。苏幕遮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低着头,一口一口地喝着杯中小酒。阿四心中几经权衡,最后不得不笑着答应,“阿四初来乍到,又笨手笨脚,娘娘到时可千万别嫌弃阿四嘴笨不会讨人开心就好。”
“怎么会?你来了,阿黛高兴都来不及呢!”阿黛双眼一亮,几乎迫不及待地回答。
最后,刑关不得不硬邦邦地加上一句,“阿四到时若是打扰到娘娘清闲,刑关定然第一时间把她带走。”说完,臭着一张俊脸将阿四带出了正厅。
阿四一直走出了很远,都觉得那宴请的院子里,有一道目光透过薄薄的雨帘追随着她。那眼神怨毒非常,凉飕飕如同冰棱刺骨,使得她背心一阵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