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泄的身形完全违反力道的惯性运用,战飞羽就在离地五尺的距离猝然往上再度腾高,他的双脚暴弹,杨雍已一个跟头倒翻出去,在这位“玉狮”倒翻的瞬间,耳根处破裂的伤口血水抛洒!
闷不吭声的倪世鸿倏而正面冲来,他双手伸缩,两条毒蛇蛇信也似的冷芒飞射战飞羽双目,战飞羽目瞪如炬,昂然不动,袍袖左右分挥,却在分挥的同时合拢,“吭”的一声崩上倪世鸿的手腕,将他震得一屁股坐倒地下!
从开始到如今,战飞羽的攻拒进退飞腾回旋都在眨眼间完成!
鲜血涔涔流自左颊的杨雍咬牙瞑目,怨毒已极的叫道:“战飞羽,从今以后,‘黑风洞’与你势不两立!”
战飞羽双臂环胸,冷冷的道:“悉听尊便!”
惊魂甫定的夏婷尖声道:“我们再上,决不能放他走,否则今后永没有太平日子过了……”
战飞羽道:“这是你自己找的,夏婷。”
挣扎着从地下站起来,倪世鸿忍受着肿起的双腕那种火辣的痛苦,他激愤的道:“姓战的,你必须为你的行为偿付代价!”
战飞羽严峻的道:“只怕各位也一样需要如此!”
雷宽青脸涨赤的吼:“我们和这野种挤了!”
胡牧的一双眼似在喷火,他嘶哑的叫着:“那是姓战的凑巧了,我们再来,看这小子有没有能耐重新演过一遭!”
缓步走向前面,战飞羽头也不回的道:“我不取命,乃是因为我今晚杀机未动,希望你们能够自我节制,适可而止,否则,就是各位的不幸了……”
青色的经脉暴浮干额,倪世鸿吼道:“姓战的想逃,他怕了!”
雷宽也快步追上,一边叱喝:“姓战的,你往哪里逃?”
握紧手中“狮头拐”,杨雍一咬牙道:“我们非摆平姓战的不可,如今只好死活不论了!”
夏婷急道:“还是要活的,要不藏宝图和孩子全没地方找上了!”
倪世鸿怒道:“先报方才一箭之仇再说,走一步算一步!”
五个人一拥而上,战飞羽仍在前面沉稳的走着。
双方的距离迅速缩短,冷冷的夜色中,战飞羽的袍袖突展,“呼”的暴响,他已一个跟头倒翻而回,看不见他的手掌,而他的手掌便已在无声无影中劈向杨雍与倪世鸿二人!
杨雍“狮头拐”猛乱挥舞,倪世鸿的淬毒匕首猝闪猝飞!
凌空急旋,战飞羽穿过这几件兵刃的隙缝,胡牧双刀暴斩,战飞羽袍袖挥展,如铁板般“当”声震开了刀沿,他的一双手,一双修长的,淡青色的,掌缘呈削薄平齐却又在淡青中泛着暗黄的手,已深深插进了胡牧胸膛,当胡牧注视着这双手的时候,他也同时交付出他的生命!
“嗷……”
胡牧猛往后挫,这声惨叫宛如自腹腔里挤压出来,漫空溅洒的血形成了怪诞虚幻的图案,战飞羽的双掌早已在毫无征兆里来到雷宽头顶。
斜刺里,杨雍连人带拐,疯狂冲击而至。
雷宽仅存的一只“雕龙棒”挥劈砸摔,像是道士赶鬼一样的向虚无中施法,战飞羽袍袖飞闪,两掌做着绝不可思议与方位玄异变化的攻击,当杨雍冲来,他的身形蓦沉,一掌上指,杨雍的“狮头拐”横压,但那上指的一掌却令人瞠目结舌的切到杨雍胸口,——不知这只手怎么来的,它却像一直便在这个位置了!
一条半尺长的血口子突然横裂在杨雍胸膛上,他全身倏颤,手上兵器“叮当”坠地,扑上来欲待抢救的雷宽甚至连战飞羽的手掌来势也未看清,战飞羽的左手已经像生有眼睛也从大肋边倒插而出,刚好戮进了雷宽的小腹!
捂着胸膛上的伤口,杨雍宛若发疯一样亡命奔走,但雷宽却再也走不动了,这位生有雄伟臂力的“八臂熊”歪曲着五官,眼珠子突凸,牙缝里“嘶”“嘶”出气,一步一步往后退,再退一步,地下便留下一滩一滩稠粘的血印……
战飞羽移闪如电,他像刀刃也似的手掌伸出于半空,恰巧阻止了倪世鸿与夏婷正待逃走的去路。
面色灰败的倪世鸿恐惧的僵立着,舌头发硬的道:“你……想做……什么?”
战飞羽森酷的道:“既已搏生死,是不宜临阵退缩的。”
倪世鸿色厉内在的道:“笑话……谁在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