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戈凉道:“不,该算你赢才对,我放倒的四人中有两个只是二流角色,你所胜的三名对手全是棘手人物,何况在此之前你还经历了数战?战飞羽,你赢了才正确……”
曲少英与媚媚便在此时双双走了上来,曲少英爽朗的笑道:“二位俱是一代英豪,百年义士,可谓又瑜又亮,难分轩轾,我看,二位谁也不输,谁也不赢,都是胜利者!”
媚媚娇笑如花,甜蜜的道:“曲先生说得是,这才是最好,最完美的结果,皆大欢喜,毫无残缺……”
突然间,凌刚奔近几步,指着围墙那边大叫:“老大,那个叫什么夏婷的女人同那个姓倪的小子逃之夭夭啦,我们快追……”
摆摆手,战飞羽正眼也不往那边看,他淡淡的道:“让他们走吧,我的故友曾嘱托过我要饶恕她——这一次算了,我希望彼此不要再遇上,否则,她也不幸,我也就更遗憾了……”
戈凉笑道:“他们逃得对,因为他们自知没有机会——不管他们有任何目的,都一样毫无机会!”
说着,这位“鬼刺客”又转向战飞羽:“飞羽兄,请进‘幻音楼’奉茶,待我们扎治伤,然后,晚上再浮一大白!”
战飞羽抱拳道:“多谢了,戈兄。”
收好由凌刚交过来的一对“雕龙短剑”,戈凉一边偕同战飞羽、曲少英、媚媚等人往“幻音楼”的方向走,他一边有意无意的向媚媚道:“到了晚上,叶媚,把你暗中托请曲先生调集在庄外埋伏着的“十敷岩”那干手下一起请进来用膳,休息的地方凌刚会为他们准备……”
怔了怔,媚媚脸通红的道:“你,你知道——知道我请曲先生到‘十敷岩’调集我的人手啦?”
哈哈一笑,戈凉道:“小甜蜜,你这点把戏还瞒得了我这双老江湖的利眼呀?”
于是,战飞羽同曲少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就在这片欢欣的、和祥又了解的笑声洋溢里,一行人的身影已消失在“幻音楼”的门扉之内……
神手无相--十六、雪林、颓垣、血浴骨
十六、雪林、颓垣、血浴骨
布满乌云的灰暗天空中,飘洒着鹅绒般的雪花,给大地上的万物,披上了一袭冷冽冽的日袍!
风雪中的景色,白得惊心,白得阴森,白得狰狞。
尤其是那雪林边上,风雪附贴着虬枝结干,白秃秃的枝极,斜插天际,活像一群穿着孝袍子的恶鬼,挥舞着干巴巴的瘦弱胳臂,作状跳祭舞。
严冬,这个大地的煞神,役使着凛冽的寒风与怒雪,风助雪势,雪助风威,向大地肆虐。
严冬的天气,使人自然的兴起荒凉与凄清,落寞与怔仲,森寒阴冷得人从心底里感到凄戚!
山岭下,雪林旁,蜿蜒的大道上,一骑骏马,踏着碎玉织成的地毯,逆着刺骨的风雪,奋蹄扬鬃的昂然前冲。
马是千匹中挑一的神驹,马上紫色风擎中,裹着那张脸色特异的苍白,身形格外匀亭,瘦削挺拔的战飞羽。
他全身都宛似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冰寒气息,这气息与森寒刺骨的风雪,凝聚结合成一体,散射着一股无与伦比的凛冽,予人一种战栗与窒息的感觉。
那双冷寞而寂寥的眸瞳中,显示出一种无需言喻的生硬与酷厉,瘦削的身形,使那风氅显得格外的蓬松,但那宽阔的肩膀,撑持着风擎,在风雪中鼓荡,却强烈的透出一种极端惊人的森寒英气。
疾行的马儿,蓦然停蹄。
停在山岭下的雪林旁。
战飞羽挺身控缰,扭头望向雪林地面。
血,一滴滴鲜红的血!
血成一线,从雪林边拖洒而出,一直延伸到大路,顺着大路,蜿蜒没入远方。
血滴,断断续续的,那断了的地方,雪面隐隐显露出杂乱的脚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