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尔君懒得再和她啰唆,抱着电脑往房间走去,忽然身后传来低沉得如鬼魅般的声音:“是你逼我的。”
潘尔君好奇地回头,只见应映儿站在客厅里开始脱衣服,先将外套一把脱下,扔在地上,又脱掉一件毛衣,扔在地上。应映儿脱得上身只剩下一件紧身棉毛衫,黑色的紧身棉毛衫将潘尔君的身材完全凸显出来,强壮的手臂,雕塑般的肩膀,衣服下隐约可见的八块腹肌,俊美如贵族的脸孔晕染着一丝丝红润。
潘尔君奇怪地看着她,这女人想干吗?
应映儿抬头,眼神坚定地望着潘尔君说:“我告诉你,你要是明天不去,我现在就脱光衣服下去裸奔!”
此言一出,饶是潘尔君的冷面,都嘴角一抽,随即他眼神一冷,语气降到了冰点:“你敢!”
“你以为我不敢?”应映儿瞪着他,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她又开始脱裤子了。为了和秦经理约会,她什么都敢做,裸奔算什么!再说她还是披着马甲裸奔!
在应映儿脱得只剩内裤,并抓住内裤的两边时,潘尔君抬手示意她停下:“知道了,我去。”
应映儿唰的一下放开手,拾起地上的衣服,又开始一件件地往上套,瞪了潘尔君一眼,抱怨道:“早说不就好了!害我冻个半死。”
潘尔君狠狠地闭了下眼,古人说得没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碰上应映儿这种又是女人又是小人的人,他只好认栽了。
第二天一大早,应映儿就把潘尔君拎了起来,潘尔君极度不满地瞪着她,难得的礼拜天,好不容易可以睡个懒觉,就这样被她破坏了。
应映儿倒是心情很好地望着他笑:“走,上街,带你去买两件漂亮衣服。”
潘尔君闭眼,叹气,下决心:他一定要把身体换回来!
宁波卖衣服的地方很多,真要全部逛下来,逛两三天都逛不完。应映儿每次买衣服都喜欢去鼓楼步行街,那儿的衣服比较多,价钱也便宜,还可以疯狂地砍价。虽然质量不怎么样,但是应映儿觉得,现在的衣服最多就穿一个季度,今年买的衣服明年肯定就不穿了,所以买贵的衣服完全没有必要。其实也是因为没钱,安慰自己罢了,有钱的话,贵衣服还不是当一次性衣服穿。
在一家服装店里,老板娘奇怪地看着这对刚刚进门的男女,此组合非常之诡异,虽然她经常遇见陪女人逛街的男人,可是像刚刚进门的那个男人那样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只见那个长相英俊的男人在女人的衣服中挑来挑去,毫无一丝不适之色,那目光炯炯有神,那动作麻利非常,那表情津津有味,好像是做着自己最喜欢的事情一样。
再反观笔直地站在他旁边的女生,秀气的脸上毫无表情,无框眼镜下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好似凝了两股小型暴风雪,嗖嗖地往外喷射寒流,秀颜硬冷,薄唇紧抿,浑身上下都笼罩在风暴之中,像是一碰就要爆发一样。
男人挑出一件粉红色的七分袖大衣,放在女人身上比了比,点了点头,貌似比较满意。
他将衣服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拿给女人,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道:“试试。”
女人狠狠地闭了下眼睛,一把抓过大衣,走进试衣间,没一会儿就走了出来。
男人从一排排的衣服中转头打量她,摸了摸下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女人满脸不自在地瞪了他一眼,刚准备转身换回衣服,男人走过去一把拉住她,抬手,将她绑住长发的黑色皮筋扯下,如丝绸般的黑发瞬间散开,披散在女人的肩膀和后背,女人本不美丽的脸忽然呈现出一种妩媚的风情。
“别总把头发扎起来。”男人点点头,面色愉悦地说,“披散下来好看些。”
女人抢过皮筋,转身回到更衣室换好衣服出来,出来的时候又将头发一根也不留地扎在后面。
男人好脾气地接过衣服,对着老板娘露出迷人的微笑:“老板娘,这件衣服多少钱?”
“呵呵。”老板娘打量着男人的穿着,一身名牌,一看就是有钱人,不宰他宰谁啊!想了想张口就道:“这件衣服这位小姐穿着这么好看,我就卖你便宜一点好了,一千四百元!”
男人低头沉声笑了一下,老板娘眼睛发直地看着他的笑容,天,这男人长得好帅啊!男人微笑着抬头道:“两百元,我就买。”
老板娘眨眨眼,一下从花痴中回过神来:“哦,呵呵,先生你开玩笑的吧?两百块哪里买哦,你看看这质量,这款式,这手感,这……”
“不卖算了。”男人毫不留恋地将大衣放在柜台上,转身就走。刚走出店门,老板娘就叫:“五百元卖给你!”
“两百元。”男人的声音很坚定。
“加五十元。”
男人拉着女人扭头就要走,老板娘在后面叫:“拿走拿走,亏本卖给你。”
男人一副早知道的样子,亏本?真的亏本她就不会卖了,他开心地掏出钱包付钱,拿东西走人。
只听女人疑惑地问:“这么便宜的衣服能穿吗?”
男人拎着衣服笑:“放心,我全身上下的衣服没有超过三百元的。”
老板娘嘴角抽搐地看着走出去的男人,唉,老娘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这个男人居然是个穷光蛋。
看着走在前面、两手拿满袋子、满心欢喜的人,潘尔君一肚子怨气。都说女人逛街是享受,男人逛街是受罪,这话一点儿也不假。再加上应映儿一心想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更是铆足了劲儿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