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钓?”我问。
“由我出面,和他拉拉关系,混熟了之后,我和齐震就每天紧紧跟着他。到时候谁对他下手,我们马上就知道了!”常青抢着回答。
“不妥。你们两个像保镖一样跟着他,太引人注目了!而且可能会引起他的反感。”陈仇不同意。
“那个凶手恐怕会因此识破我们,就是不上钩,或者再找另外一个目标来下手就糟了!”齐震补充。
“那,你们的意思是?”常青把手一摊,有些无奈。
“小星星,你说呢?”陈仇侧过头来问我。
“……”我叹了口气,不情愿地嘟囔,“明知故问,还不是让我去接近他!”
“我们和他都不熟,况且他对你的态度很……与众不同,你去接近他,应该比较容易!”齐震说到他对我的态度“与众不同”时,明显顿了顿,勉强的意味表露无疑。
“恩,好吧。”我无精打采地点头。事实上,我也想不出别的、更好的办法,就凑合吧!
“别这样,我和齐震会暗中保护你的!”常青勾着我的肩膀安慰我。
“保护?才不要呢!你当我是傻瓜,又不是让我去抓那个凶手,一看情势不妙,我不会溜之大吉啊?”我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却没底,只要一想到丁仲衡和叶晓芸死后可怕的模样,就毛骨悚然。
“就怕到时候……”齐震和陈仇同时开口,同时停住,不但说的话一模一样,连望着我的表情也如出一辙。只不过,他们没说完的话里所蕴藏的东西可能并不一样,我的心里突然跳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不管,反正你一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对了,”常青低下头在裤子口袋里翻找着,然后拿出一个三角形的黄符放到我手里,“这个你拿着,遇到危险它会帮你的!”
我把它翻来覆去地看着,虽说是符,但没有朱砂符号,黄色也蔫蔫的,看上去极不起眼。
“就这个?它怎么帮我?”我忍不住撇嘴,随即故作天真地问,“它会不会像阿拉丁神灯一样,我一叫,就会有召唤兽或者式神出来,帮我摆平一切危险?”
“天!”这下轮到常青翻白眼了,“你最近在看什么书?阿拉丁神灯怎么跟式神搞在一起,真是乱七八糟!……这是一道‘感应符’,如果遇到危险,它会给你警示,我也能马上感应到你的位置,赶来救你!”
“噢!原来只是个‘报警器’啊!”我心里暗暗鄙夷,常青的装备也不过如此!
“喂,既然你有这种符,上一次在旧楼,干吗不拿出来?对我们还要藏一手?”我突然想起这茬,立刻换成凶神恶煞的面孔。
“那时候还没有!……是大伯临走时给我的。”常青有些尴尬地揪了一把头发。
“……”
“好,明天就开始施行‘钓鱼计划’!”似乎是宣告完毕,陈仇微微一笑,顺手揽过我的肩,又对齐震、常青挥挥手,我们四人神情各异地转身向教室走去。
秋天的天气虽然凉爽,正午的阳光却明媚而热烈,蓝天白云,飘飘悠悠,让人心情舒畅。
当我们一行远去后,底楼的墙角处无声无息地投射出两条黑影。
“如何?”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
“好。”
简短的对话,刻意含糊的声音,都彰显出说话人不愿身份为人所知。
只不过,两条影子都很奇怪。左面的影子应该很高大,但映在墙上却一味地低头弯腰,似乎已经谦卑到了恐惧的地步。右面的影子黑得可怕,那种浓重的深黑,闪动着邪恶妖异的光芒,仿佛地狱的颜色!而且,这影子投射在墙上,既没有四肢,也没有脖子,连头也分辨不出,只是直统统的一长条,就像一条直立着身子、嘶嘶吐信,在寻找猎物的毒蛇!
倘若此时,我们看清楚这两条影子的主人,必定会目瞪口呆,唯有在心底感慨:世事变幻无常,人心善恶难测!
起风了!
不远处的草坪里,竹子、芭蕉在风中哗哗作响,摇曳生姿。
墙上的影子晃了晃,消失了,就像燃尽的蜡烛。
芭蕉叶丛里,隐约可见一个纤细的人影藏身其中。人影浑身淡黄,整个人被硕大的绿叶包裹着,一动不动,仿佛生来就是芭蕉的果实。风声飒飒,叶片飞舞,将呼吸声、心跳声一概掩盖住了,所以人影并没有惊动任何人――包括我们和那两条黑影!
当墙上黑影消失后,一双略带稚气却热烈的眼睛慢慢抬起来,望着前方的教学楼,一抹阴鸷、狠利而满含讥讽的冷笑突然从嘴角漾开来,溢满整个身形。此时此刻,虽然无声,想必此人定然在心中暗暗得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天高云淡,普照大地的太阳,惠泽众生,也包容着一切:挚爱与仇恨,正直与邪恶,美丽与丑陋……
可是,天意往往难测,冥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