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间没有戴手链,就算是结婚,也没必要把所有的珠宝都戴身上啊……
手上倒是有一颗戒指,这是鸭子昨天下午买的,铂金的戒身,一朵莲花中间镶着一粒钻。
最后跟妆师帮我盘头发,她的动作确实是非常干净利落的,不愧专业二字。
到我们打份停当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镜子里的女人,画着新娘妆,睫毛长长,衬得眼睛很大很明亮。裙裾奢华,连老子浅蜜色的肌肤在其映衬下也变得莹润动人起来,当老子起身在镜子面前走动的时候,有点不敢相信镜子里面的那个人是自己。
跟妆师用的唇脂淡而润泽,整个妆容都依照我的要求,精致而婉约。
“到底是长得漂亮,怎么画都好看。”跟妆师在我耳边轻叹,我自然知道这话当不得真,但女人嘛,有谁不喜欢被奉承。
花猪惊叫着把老子拖出来,说我像白雪公主。老子笑,有这么大年龄的白雪公主么?我觉得我只有可能是她的后妈。
我们出来的时候,鸭子的七大姑八大姨轮流将老子夸了一遍,夸得我脸都笑变形了,终于无话。
那时候已经是九点五十了,我假装没有看见鸭子妈偷偷给鸭子爸打电话。
到十点二十的时候,还不见鸭子,鸭子妈笑得有些僵硬:“可能路上堵车,我们再等等吧。”
这话她自己也说得没底气,鸭子那儿到这里,才几步路啊。
周围的七大姑八大姨开始用同情的目光偷偷打量我,我知道女人做到老子这一步,就算是咎由自取吧,也确实有那么些可悲。
老圣他们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十点一刻了,就他、鸭子爸和真梵三个人过来,鸭子妈把鸭子爸拉到一边,但隔老远我也听见他愤慨的声音:“这小子,气死我了!”
我只有看老圣,他抹着头上的汗:“死人妖……啊呸,琉璃仙,鸭子刚说他有事出去了一下,估计马上就回来了……”
我让自己带着三分笑意很安静地看他,他于是不再说话。
“你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对不对?”我笑着问他,他轻轻地唤了一声:“琉璃仙。”
我深深地吸一口气,其实我知道,如果我苏如是还有一点,哪怕是一点点自知之明,我就应该走得远远地再也别出现在这里被当一个笑柄。
可是我依然固执,哪怕就算这场PK我的气血值已经降低到1点呢,我也想等到系统宣布胜负之后再退下去。
我微笑着向老圣伸手,微笑着让自己的声音平静:“车钥匙借我。”
他犹豫:“再等等吧,我相信他会处理好这些事的。”
我笑着看他:“车钥匙借我。”
他把一串黑色的钥匙放到我手上,临出门时我回身问他:“程程住哪里?”
他轻轻地报了一个地址。
那一天是个晴朗的好日子,阳光从道旁的阔叶树间垂落下来,大道上明暗不定,行车穿越其间,就好像穿过一条时光遂道一样。
几经辗转,我在那个名叫碧御园的小区门口停下来,婚纱的下摆太过繁复厚重,我倾身将它松松地打了个结,抽了钥匙穿过各式各样的目光找七栋四楼。
自古捉奸与争宠,是女人最无奈的事。
曾经我也一直不明白女人为什么会可悲到这种地步,而多年以后,当我在小区林立的高楼中迎着各类目光找寻的时候,我才明白那不过是因为爱到了深处啊。
在四零二停下来,我轻轻地敲门,开门的是鸭子,他的脸色,从青到白,变得很快。
我突然很不愿走进去,他就站在我面前,依然那般温情地看我。可是今天之后,所有的思念幻想,所有的拥抱低喃,都将不复存在。
可是梦总会醒的,所以故事再美,也终须结尾。
我不知道老圣和那一群七大姑八大姨们是什么时候赶来的,那时候我已经站在屋子的客厅中间了。
没有人说话,我感觉自己像一只杀进奥特曼老巢的怪兽,而且是一只穿着婚纱的怪兽。
程程的气焰还很嚣张:“你想干什么?”
我抬眼望她,在她脚步退后的瞬间揪住了她的头发,顺势在手上挽了一圈将她拖过来,然后一脚踹在她身上。她还没反应过来,当时就闷哼了一声,周围有人过来准备拉我,老子无所谓,反正都动手了,打成什么样也改变不了老子揍了你的事实!
所以老子再用力将她拖近一些,连着煸了她几巴掌,最后一巴掌很顺手地将她煽到了桌脚。
她这时候才开始哭,而且是放声大哭。
其实女人哭的时候都很难看,就算是这个曾经让老子觉得其貌甚美的女人也不例外。
鸭子过来拉我,我转身狠狠地刮了他一巴掌,也许是手上的戒指划到了,他的脸上现出一条红痕。
他们都说我当时失去了理智,其实我一直很冷静。苏如是实在是一个没有风度的人,与其让自己独自饮恨,不如我们一人分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