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事并没有影响我和真梵、老圣这几只的关系。
晚上真梵打电话给我,让老子去L市看看花猪,说是怕她想不开。
老子心里当时就是一哆嗦,不会这么严重吧?不过想想还真难说,那丫头其实很死心眼,而且人对于自己的第一次总是有抛不开的杂念。
呃,别想歪了,我说的第一次不止是ML。
比如游戏里面的第一个老公,那时候爱会爱得很纯很深刻,到分手的时候,就觉得整个大荒的天都塌下来了。
但是到第二次的时候就会平静很多,顶多也就是怀里揣了个盘子挖宝,眼看着挖出了一个六十套装的帽子,结果正要掉拾取的时候你掉线了。难过、愤恨多少会有,但至少大荒的天是稳稳地不会塌了。
到第三次的时候再分啊,就跟自己一个不小心用月钻把白装砸到一了差不多,咬牙切齿是会有,但是也不会怎么在意了,不就七八十金么,爷掏得起,哼!
再到后来呢,感觉会跟组了个固定队差不多,每天下梦奕剑副本的时候你会因为今天队伍里的头像不是昨天那几只了,而耿耿于怀么?
如此,也算是进化的一种吧。
因为老圣隔得近,我驱车到L市的时候他已经在花猪学校了。
那天花猪没有去上课,这边的女生宿舍管理得并不非常严苛,只规定十点以后男生不能逗留,所以我去的时候老圣在花猪宿舍。
她的眼睛已经红成了桃子,却还是笑着,告诉我们她没事。我坐在她床上,那是一个很普通的女生宿舍,八个人,四张高低床,花猪睡在三号床下铺。
尽管老子出发得很早,可是那时候还是已经下午了。我看老圣:“都没吃东西呢?去看看外面有什么吃的东西,随便带点回来吧。”
他点头:“等我一会。”
他走之后花猪才好意思哭,坐在我身边,把头埋在我的肩膀上,默默地流眼泪。
老子不是个擅于安慰人的主儿,我顺着她的长发:“猪,哥讲个故事给你听吧。”
她不好意思抬头,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眼泪浸透了我肩头棉质的衣料,传来凉凉的湿意。
“我忘记了是哪一年,反正是哥在读大三的时候,认识了一个男孩子。呵,那个时候他很帅气、在当时看来,懂得也非常得多。因为家庭环境不好,而且大多数人觉得读书没什么用。他大一的时候就缀学了,在一家网吧做网管。
那个时候网吧没有现在这么多,我们学校旁边也不过两家。
男孩一直很热心,而且知道很多哥不知道的东西,所以哥有什么问题也会习惯性地找他。慢慢地,哥发现他抽烟的样子很帅,淡吐烟圈的样子简直是帅呆了。”
花猪抬头看我,她实在是个非常容易被转移注意力的娃:“仙哥哥,你喜欢上了他?”
“是的,”老子点头:“你知道,学校里面的男生,大多心高气傲,但他们都还花着父母的钱做着米虫,而且不会修电脑,长得又一片歪瓜劣枣,好不容易遇上这么一只另类的,哥无疑就动了春心。”
猪开始好奇:“后来呢?”
“后来我们天天牵着对方的手海誓山盟的,就想和对方在一起了。可是哥父母不同意,他们说就这么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男人,以后怎么养得起你哥?”
“那你怎么答?”
“哥当时豪气冲天啊,就觉得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需要男人养着的嘛,我自己就不能养活我自己?所以哥一直坚持。
最后哥的老妈哭闹无效,老爹棒喝劝阻无效之后,声称要和哥脱离父女关系。
哥当时一股热血冲了脑门,就跟着男孩走了。”
“你真走了?!”
“真走了,他说他带我去一个人间天堂,我们一起,面对大海,春暧花开。”
“那时候你们一定很相爱。”
“嗯,很爱很爱。所以我们牵着手一起去了南方的一座城市。临走时我老爹吼我‘如果今天你从这里走出去,以后你就算死在外面,也不准回来。’哥当时就告诉他,就算我死在外面,也不会再回来。”
“那你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呢?”
“因为我们都忘了,就算是人间天堂,也需要吃饭啊。我们在那座天堂呆了半年,半年来他一直没有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后来终于在某一天,自觉愧对于我,没有办法实现当初的承诺,留书一封,然后就仙踪难觅了。”
猪睁大眼睛看我,老子也颇觉好笑:“那个时候我住在廉价的出租房里,怀着两个月的身孕,在这座素有人间天堂之称的城市里举目无亲,走投无路。当时哥就傻眼了,面朝大海,春暧花开……呵呵。”
“仙哥哥……”
老子点了支烟,笑得自嘲:“我没脸回去,也没有办法要那个小孩,我特么当时别说养它了,就连堕胎的钱都没有。
在龙岗区的平湖镇,我从一个每天十一块五毛钱的车间女工做到每个月八百块钱的前台,我用着每个月八百块钱的工资一边生活,一边修着那个与我擦肩而过的大学文凭。
后来呢,我从前台做到客服专员,在三个月内升客服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