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盛茴顿时一愣。
像是愕然于男人语气里的笃定,又像是注意到他眼底那抹不易察觉的柔和。
她笑容僵硬了几分:“她已经答应嫁给你了吗?”
贺晟垂下眼,轻轻摩挲着指上的婚戒,眸色晦暗莫辨。
“她早晚会答应。”
听到贺晟如此回答,盛茴也意识到,联姻的事恐怕已经毫无回旋余地。
她只是没想到,外界眼里喜怒无常,冷酷无情的野心家贺晟,竟然也会为了感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放弃永恒不变的利益。
盛茴看着侧颜冷淡的男人,强撑着笑意:“原来在贺老板的心里,感情比利益还重要吗?”
贺晟脚步不停地往外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他这样的人,从来就没拥有过什么感情,也没有心。
父爱,母爱,他也从未体会过。
他只是觉得。
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权也好,势也罢,都不能和虞清晚相比。
也比不了。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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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茴父女二人离开后,岑锐跟在贺晟身后往停车场走,只觉得心都凉了半截。
和盛家的合同刚刚签完,贺晟反手就给盛董事长落了这么大的面子。
这算是明着跟贺铭对着干了,过几天回燕城时,恐怕免不得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哎。
后座,贺晟端坐在座位上,低头翻阅文件。
静默片刻,他忽然把手里的文件放下,鬼使神差地从西装口袋里掏出那枚丝绒盒子。一枚精心定制过的钻戒静静躺在里面,在夕阳下泛起柔和的光泽。
是颗85克拉的天然绿钻,应该会很适合她。
如果不喜欢,那他就再换别的。
总会有她喜欢的。
这时,前排岑锐的手机忽然急促响起,接起电话,岑锐的脸色顿时一变。
“老板,容家出事了。”
“是容震他们,没想到他们胆大包天,竟然带了很多人,光明正大去容家抢公章”
后座的车窗开着,随着话音落下,无形的危险气息迅速在车厢内蔓延开来。
贺晟忽而轻笑了声,笑意却不达眼底。
下一刻,只听见咔哒一声,钻戒盒的盖子被关上。
男人低沉的声线混在呼啸的冷风里,听得人寒意从生。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