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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9（第2页）

02

一周后，陈苏、季桐桐和徐晟宁一起坐飞机回桂林。徐晟宁拿着两个人的行李箱，季桐桐只背着大挎包，陈苏更轻省，除了随身的小包没有任何累赘，穿得也不厚，飞机上不冷，桂林的温度也毕竟没有k市严苛。

季桐桐捂着领子哈气：“你这老家实在太冷了。”酒店里都是空调没有地暖，北方暖气的妙处她没有太深体验。

几个小时的行程都在飞机上度过，虽然疲惫但并不耗费太多元气。一下飞机，桂林湿润温和的气息扑面而来，是一种突然之间极其熟悉的虚幻感。

从机场回市区还要打车，陈苏关掉飞行模式，于晰的电话立刻弹了出来。她愣了一下，并不想接，两个朋友都在旁边看着，八卦的神情泛滥成灾，不接又是一通胡猜。

电话接起，是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你在哪？”

陈苏停了停才说：“桂林机场。”

“这就走了？”

“来办点事，星期一就回去了。”

于晰的呼吸声非常微妙的和缓下来，再开口比平常更漫不经心，简直多了点欲盖弥彰的味道：“你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有事吗？”陈苏直白的问，不想再继续这个无聊的对话。

“没，就姜博突然说你去机场，顺便问问。”

姜博。陈苏回忆了一下，起飞前确实和姜博聊了会儿微信，说起他对明恋的女生还是旧情难忘，想狠心再表一次白什么的。她和于晰两个人，姜博会帮着谁实在太一目了然了。她回答：“哦，他表白了吗？”

于晰似乎愣了一下：“什么表白？”

“你自己问他吧。”陈苏有点烦了，不可避免的想起学生时代，最初的时光，他们三个人逃掉体育课去买零食、满校园乱窜，那时候也是这样讨论姜博的情事。虽然两个男生关系更好，不过姜博这方面的烦恼都是找陈苏絮絮叨叨，于晰不爱关心这些，最多是陪姜博一起骂骂那个女生的新男朋友。

而今时移事易，已经过去那么多年还是要像从前一样交流，未免显得过分荒诞了。于晰依然是不关心的态度，哦了一声却仍然继续说：“没出什么事吧，招呼也不打一声。”

陈苏突然觉得很生气，虽然她已经习惯了面对这个人永远无法控制感情，但依然不能原谅这种冲动。她冷淡的回答：“跨年晚上扔下许映一个人，惹生气了，来哄人。”

在这种谈话紧密的时刻居然能感觉到一秒的沉滞，但那到底不是陈苏本人，不会矫情到闭口不言，他只是说：“够卑微的。”语气非常讽刺，但又冷漠。

“可能这就是真爱吧。”陈苏说，这时候她下意识看了一眼桂林的天空，湛蓝，浓郁。他们已经走到机场出口，刷证件手忙脚乱，嘈杂声也一并四起，终于坐上车以后陈苏才来得及再看手机一眼，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03

终于重回桂林。这块满富风情和古韵的土地，安宁，浪漫，被多少旅人颂赞人间天堂，就是陈苏背离家乡后长居的地方。

这里的经济主要靠旅游业带动，陈苏所在的公司就是这方面的巨头，这个地方美丽如画，底蕴富足，极其宜居，若非如此，也不会选择在这里定居。

徐晟宁他们还是回公司交接，陈苏不需要，她回家看了一趟就打车去医院，见了大夫，疗程、开药，繁琐的程序一如往常，令人厌恶。

主治医生并没有对她的病情好转或恶化做出判言，那大概还是和曾经一样，继续半死不活的生长。

拿了新药，陈苏又去看之前联系的几套房子，边看边拿手机录视频发给父母看。有他们看中的就接着谈价钱，不喜欢的也就此打住不再联系。

这些事情全忙完天已经黑了，明天下午她就要坐飞机重新回到k市。留给这个第二故乡的时间，不过一夜而已。

虽然电话里和于晰说了那些话，但其实陈苏并没有专程联系许映。反而是他从徐晟宁那儿知道她也跟着回来，这才破冰似的主动打了个电话过来，又恰逢年节附近加班赶工，连专程吃饭的时间都抽不出来。陈苏倒不在意，安慰他认真上班就结束了谈话，这就是她回桂林和许映联系的全部内容。

陈苏自己家闲置太久也没时间专程收拾，于是季桐桐叫她去自己家里住。陈苏谢了她的好意，并没有去。但也懒得开酒店。其实她看完房子就改了半夜的航班，直接打车回机场。

一来一回，这趟行程的确一时兴起，除了烧钱和折腾基本没有任何意义。非要说有，大概于晰的电话算其中之一？飞行模式下来电没有记录，陈苏突然想起要这么巧，大概要一个接一个不断打来才有这种效果吧。

但是转念，航班都可以查到，掐着落地时间再打并不是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不论哪一种，这种用心都无疑令人感到憎恶，以及惶恐。

矢志不忘的，只能是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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