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尽力忽略面上那令她不适的摩挲,不得不开了口:“侯爷,此厢有所误会……晚娘只是身子弱罢了。”话本已回完,此刻却又鬼使神差的补充了句:“早些年伤了根本,已经很难补回来。”
霍殷动作一顿。
沈晚明显感到周围气氛一冷。
霍殷的神色逐渐沉冷,盯了她好一会,方冷冷一笑:“本候平日最不喜那些最自作聪明之人。”
沈晚低声道:“晚娘记下了。”
已然没了其他心情,霍殷沉了脸翻身下榻,唤仆妇进来给他梳洗穿衣,而后扬长而去。
回顾府的路上,坐在官轿中的沈晚掏出袖中的香囊,打开来捏起两丝藏红花,放入口中细细的嚼着。
之后便低眸浅笑,她会让他,让他们都知道,她的身子真的是很难补回来。
不知竹篮打水一场空,是何种感觉?
九月未过中旬,兵部的正式任命已经下达,顾立轩官升一级,为从五品兵部员外郎,而他之前兵部主事的位置则由兵部令史刘琦裕接任。
饶是从五品的员外郎一职,顾立轩早已视之为囊中之物,可此刻,当正式的任命下达,当他上峰亲自为他替换官服,鹭鸶补子替换作白鹇,他依旧难掩内心激动,兴奋的面红耳赤手脚发颤。
虽然正六品到从五品,听起来只是一阶之隔,可在官场上打滚的官员方知,这一阶是多么难以逾越的鸿沟。
顾立轩鸿运当头,一时间意气风发,风头无两。
升官了,自然要请同僚庆贺一番。因为家中有那吴妈耳提面命,他自那起便不敢晚归以免打搅沈晚休息,更别提吃完酒醉醺醺的回来。
因而,他将宴请的日子定在两日后的休沐日,届时宴请诸位同僚。消息一放,兵部副上官兵部侍郎虞大人都欣然应允,应道,此间喜事他必去不可。
兵部众人哗然,纷纷在心里盘算,届时拿何等贺礼前去方好。
两日后,顾立轩意气风发的执扇出门。
与此同时,侯府的官轿候在了顾府门前。
顾立轩在汴京城内知名的酒楼中推杯换盏,同一时刻,沈晚在他上官的榻上翻云覆雨。
人生的极致讽刺,不过如此。
随着身上男人最后一记重推,沈晚颤栗的身子无助后仰,启唇无声深喘。
覆她身上略微平复了些许,霍殷懒散的支臂半身撑起,素来冷淡的眸子此刻多了几许肆意的打量。
沈晚觉得她已然练就了一副钢筋铁骨,这样肆意的打量下,她竟不惧,也不羞耻。
霍殷压低身子,覆她耳畔,声音低沉:“晚娘此刻,甚美。”丝丝绕绕的嗓音磁性浑厚,犹如情人间的呢喃情话。
沈晚到底变了脸色,这般似情人间暧昧的调情,着实令她不适。
那一瞬间的难看脸色到底被他捕捉眼底。
霍殷渐渐收了眸中情色。
略带薄茧的掌心在身下的身子上颇为熟稔的揉捏,他面上却是冷讽的笑,一出口便如毒箭直戳人心底:“顾员外郎今日庆贺高升,身为贤内助,你心中可曾欢喜?”
在贤内助三字上咬字极为玩味,听在人耳中,有着说不出的恶意。
沈晚将脸撇了一旁,下一刻却被霍殷抬手狠狠捏住抬起,逼她面对他。
“莫不是到了如今这地步,你还在意那么个玩意?倒是令本候颇为感慨。”霍殷嘴里说着感慨,声音却愈发冷厉:“其实也不是不能让你脱身……不若这般,今日归家你且问他一句,只要他敢当面跟本候提半个字,本候便应允了此间请求,且看他敢,还是不敢,如何?”
沈晚觉得此刻她便可替顾立轩回答,他不敢。
霍殷笑声愈冷。
沈晚到底没忍住开口道:“侯爷,我觉得……此间事本就是一场交易,过多的交流似乎不甚妥当……还望侯爷莫要在晚娘这等低贱人身上浪费过多口舌。”
霍殷瞬间僵冷了脸。这是嫌他……话多?
霍殷怒极反笑。
遒劲的腿将她的朝外抵开,随即覆身狠狠下沉。
即便如此,那就如她所愿。